莫惊春愣在当场。
世人不擅长用赤裸爱意来描述情感。
他们总倾向于用诗情画意,用场景比喻,用尽切委婉词措,来不说爱。
耻于将浓烈情感诉诸于口。
可是捂住嘴巴,藏住话语,那浓烈到几乎有些残,bao情绪还是会从眼底倾泻而出,也不自觉地从正始帝嘴巴里偷溜出来。
不管是多凶残发狂面。
那日夜不停地喋喋不休好像在这瞬间停下所有宣泄,血淋淋恐怖与尸山血海画面猛地从正始帝眼前被挤开,取而代之是莫惊春从屏风后走来身影。
他小心翼翼地绕开那些碎开在地上碎片,然后抱怨地走向正始帝,“陛下,待会还是得让人来清扫下。”莫惊春自然地说道。
边走,还边在卷着那有些恼人宽大袖口,因着正始帝比莫惊春要高大些,所以陛下衣裳整体也比莫惊春要大上圈,这让莫惊春穿起陛下衣裳后,莫名有种稚嫩几岁模样。
岁月在莫惊春身上并没有残留多少印记,即便他曾受尽苦难,可是莫惊春却仍然像是当年正始帝开始注意到他时候那样纯粹漂亮。
仅仅是个简单词语。
就足以打消他几乎滔天怒火。
“陛下,这是您衣裳?”
莫惊春声音不知道从哪里响起来,或许是套在衣裳里,所以显露出少许含糊不清柔软。
正始帝听到自己在说,“寡人想要你穿上。”
…
这样不公平。
正始帝面无表情地想。
他站在有些狼藉长乐宫内,冕服湿透,双脚赤裸,冠帽还有些歪倒,但是先前几乎席卷切,bao怒在逐渐收归于理智。
他仍然愤怒。
正始帝似乎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。
他并非第次对莫惊春倾诉爱意。
在莫惊春拒绝他每次之前,正始帝不知用过多少手段,可是他似乎没有
或许在旁人眼中,莫惊春算不上多亮眼。
可是在正始帝眼里,他总是那般独无二。
莫惊春走到正始帝跟前,对这已经垂落下去袖袍实在是没辙,就任由着它滑落下去,然后试探着扶住陛下侧脸,轻声说道,“陛下,您在想些什?您怎屏住呼吸?”直到这近距离,莫惊春才惊恐地发现正始帝气息直都是停住。
从陛下意识到莫惊春那刻,他都不知道自己停住呼吸。
“寡人……只是,”正始帝沉默瞬,词措有些慌乱,“想很爱你。”
“好吧。”
莫惊春这小声嘀咕着,柔软,放弃般叹口气。
正始帝忽而意识到,莫惊春和他相处是那自然,尤其是在他踏入长乐宫内,已然看到宫内那彻底宣泄、,bao露出来狠厉,bao躁,可是莫惊春没有任何情绪变化。
没有畏惧,没有后怕,甚至也不再和以前那样……那种虽然互相喜爱、却仍然保持着彼此距离守礼克制。
莫惊春接纳他。
正始帝能够觉察到,bao戾凶残阴郁仍然蛰伏在表皮下,只待着随时便蠢蠢欲动。
可是正始帝不再跟之前那样偏激。
这也是正始帝从好姑娘身旁走过,她却没有任何反应,甚至还有些兴意阑珊缘由。
这不公平。
正始帝沉默地重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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