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鹤鸣抖抖。
正始帝越过袁鹤鸣,留下无比血腥气息。
那擦肩而过血红身影,在看到墙角开出野花时,突然停下来,看着那脆弱,娇小,却茁壮勃发生长小东西,自言自语地说道:“是春天。”
不知莫惊春,可会喜欢这样野趣?
只血淋淋手,摘下那丛生于无人处野花。
“喏!”
柳存剑立刻领命而去。
在他转身时候,十来个人悄无声息地出现。
在他们现身之前,袁鹤鸣压根感觉不到有任何人在周围。
嘎吱——
袁鹤鸣惊恐地发现,那本该是件素白,或者是浅淡色长袍,只是接连不断地染上猩红,所以看起来就像是真正红裳。
用血染红。
红裳男人从怀里掏出条折叠好手帕,那手帕也染着斑驳血痕,但他却视若无物,平静地擦着脸上溅落红血。他语气没有任何情绪,冰冷得像是从雪山拔出来冰块,脆冷得让人生畏,“去将郑天河带到京兆府。”
柳存剑猛地反应过来,欠身说道:“如果是将他送去京兆府话,陛下可是要……”
份用血染红诉状丢到他们身前,尽管这上头血迹斑斑,但还是能看到,那其中间或盖着血手印。
呓语,然后便是销声匿迹。
不知到几时,袁鹤鸣只能勉强感觉到,可能是过去个时辰?
又或者是半个时辰?
身后那道薄薄木门,忽而“吱呀”声地被打开。
袁鹤鸣被吓到,猛地跳窜起来。
轻轻晃,发出淡淡幽香。
无声无息畏惧,袁鹤鸣似乎感觉到正始帝视线正落在他身上,那种高高在上倨傲和冷漠缓缓地扫过他,危险刺痛几乎让袁鹤鸣要跳起来,可他心里畏惧,却压得他两股战战。
“你在这等情况下,仍然会为夫子着想,那很好。”
正始帝像是在笑。
可是那道笑意,给人感觉更像是要生撕他。
陛下拍拍袁鹤鸣肩膀,留下个血手印。
也不知道红裳男人究竟染上多少层血红,只见手帕已经被猩红污染,可是他眼皮下,仍旧有处冰凉血红没有擦去。他也不去管,将手帕起丢在身后宅院,踏出步来,滋呀——
这回,是靴底发出古怪声音。
就像是这靴子曾经踩过不知多少层油脂东西,如今走在地上,总是会发出声声奇怪脆响。但是男人依着非般身体掌控力,如履平地地行走着。
袁鹤鸣看着陛下勾起个血腥微笑,话里却没有半点笑意。
“见到这份诉状时候,京兆府尹,会知道该怎做。”
而他意识到,柳存剑也猛地往外倒退小步。
袁鹤鸣在心里舒服。
这小子方才说那多大话,可实际上这份压抑,不也同样笼罩在他头上吗?
面上再是淡定,这岂非也是表露在言行中。
袁鹤鸣借着这短短时间分散着自己注意,然后这才看向眼前站着男人。他本该是穿着身大红衣裳,淅淅沥沥血滴不断从袖口滴落,就像是袖袍已经沾饱血色……不,那不是红色衣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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