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更像是恶鬼在盖章。
他在乎吗?
他多少是在乎。
毕竟这可是太后看法。
可正始帝会停下?
他心里阴鸷疯狂黑暗正在不断地翻滚,变得更加凶残压抑,那种古怪兴奋颤栗还潜伏在正始帝血脉骨髓里,压根没有伴随着刚才打斗而发泄出去,反而是越发膨胀疯狂,变得更为冲动兴奋。
他笑声充满恶意,带着扭曲疯狂,“寡人倒是想知道,在知道寡人对夫子求而不得心思后,那些自诩正义,自诩道德言官,究竟会怎做。”
太后直直地望着正始帝,良久,她叹息着说道:“陛下怎不说最重要点?”
“嗯?”正始帝挑眉,露出愿闻其详表情。
太后仿佛在此时才觉察到指甲疼痛,尤其是那断裂地方还有些接近手指底部,疼得她微蹙眉头,到处找手帕,好半晌,才从怀里寻到条手帕,捂住那根可怜手指。
她没有抬头,似乎是觉得这跟断指甲手指,比眼下切都还要重要,正在细细端详着。
这想。
他是真动杀机。
“……皇帝为何改主意?”太后动动唇,“因为莫惊春?”
正始帝颔首,很是失望地说道:“那些人污蔑他,诽谤他,侮辱他,他却还想着大局为重。”
太后:“……”
“您说得对。”正始帝舔舔猩红唇,“但您也将儿臣想得太好些。”
他确实有过那般种种想法,也确是为庇护莫惊春。
但追根究底……
经过这遭,有谁敢在觊觎莫惊春?
心里疯子笑得弯腰。
“皇帝之所以要抛出莫惊春名讳,之所以要当着满朝文武面,之所以要说出那番话,不便是为阻止那些泼在莫惊春身上脏水吗?”
她比划下指甲长度,哀哀叹息声,“毕竟,在流言喧嚣至上今日,想要阻止流言传播,要就如同陛下所说,将所有人都杀破胆,杀得他们不敢再说话,杀得他们胆颤心惊;要就是立刻迎娶妻妾,不管是对皇帝,还是对莫惊春来说,这都是个不错办法;要……就将其扭曲成桩上位者强迫下位者惨事,到时候就算再有什奇怪言论,大多是冲着你去,就不会再有人去细想,莫惊春在这其中,究竟做什,又是处在怎样位置,对吗?”
太后说这长段话,幽幽抬头时候,正始帝时也分辨不出太后脸上那莫测神情,究竟是高兴,还是不高兴。
到底是不高兴罢。
正始帝心里有处是在这说着。
那是正常人该有想法!
她当初是怎生下这个疯子?
即便太后再是疼爱正始帝,她终究不得不承认,皇帝生来便是有缺憾。
“所以,那和皇帝今日举动有什干系?”太后冷静地将话题扯回来,不再停留在之前那个危险话题上。
正始帝阴鸷地笑笑,“寡人只不过是顺着他们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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