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天河闷闷地咳嗽起来,缓缓地看向正始帝。
帝王朝着他偏头笑,下瞬抓住他脑袋狠狠地往铁架子上贯,笑吟吟地说道:“是不是在猜,为什寡人用这样荒谬理由将你抓进来时候,为什贯嫉恶如仇薛青居然会同意此事,正在想着,为何偏偏,正是天牢?为什,从开始,你自诩什都没有泄露,却还是落得这个下场?”
正始帝嗜血地狞笑起来。
当然是有人,早早就将其供出来。
…
他痛得脑子里似乎只剩下这几个字在盘旋,整个身体都在抽搐,眼泪鼻涕都掉下来。
“哎呀,”正始帝头疼地停下来,露出个饱含歉意微笑,“对不住,刚刚动手时候,居然忘记此事,不好不好,可别连脚都废。”
他非常虚伪地让刘昊去拔出钉子,然后这才将郑天河拖到铁架子上。
……其实这些都可以让狱卒来做。
可是正始帝从来都是更喜欢亲力亲为。
吃进去东西,他们怎甘愿吐出来?
“那些都是先辈留下来荣光,等更是苦心孤诣,方才维持住这等门楣,落在陛下嘴中,怎便成贪图之事?若是有朝日,连这皇室都是天下人眼中钉肉中刺,难道陛下便认为,需要拱手将自己血肉奉献出去吗?”
郑天河叫得撕心裂肺,怒目圆睁。
正始帝瞧着他都奄奄息,怎还有这多力气说话,着实是有些好奇,不知道拆开他胸骨,是不是能看到颗和康王样心?至少,之前秦王内脏,是看得正始帝有些嫌弃,只觉得人废,这心肝便也黑透。
“那和寡人有什干系?”正始帝接过刘昊递过来手帕,开始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手指上血痕,但可惜是,这越擦,就变得越发脏污,这让陛下瞪眼刘昊,随手将这手帕再丢回去,“这不是理所当然吗?”
魏王被人搀扶着,急匆匆地回到王府。
他动作看着有些疲软,即便是身边有着得用侍从,但还是显得吃力。魏王妃听到消息时候,正也被侍女扶过来,急切地说道:“王爷,您不是决定要在京城定居,为何突然要离开京城,回去封地?”
对他们这把老骨头来说,住在哪里,早就没有差别。
他们数年前因着先帝驾崩,回到京城后,便已经打算在京城落脚,封地上事情,则是交给子嗣在处理。他们已经年老,手上又没有兵权,之前在朝廷削弱宗室权势时候,魏王他们正是
他看着耷拉着脑袋,身体还在抖抖地抽搐郑天河,屈起两根手指晃晃,身后刘昊赶忙上前步,欠身:“陛下。”
正始帝:“那个什来着,之前追杀成家那批人,情报不都调出来吗?”
“正是。”
刘昊毕恭毕敬地说道:“先前,魏王已经肯定过这份名单。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
他舒展着身体,将妨碍他动作冕服脱下来,抛在架子上。
正始帝在笑。
“百姓不需要皇帝时候,自然也是皇室需要消弭时刻,尔等怎就不懂这个道理?”他抓住郑天河头发,像是拖着条死狗,将他拖动点距离,“世事总会变迁啊!”
“啊啊啊啊啊啊——”
郑天河惨叫起来,他脚,他脚他脚他脚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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