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潇南轻笑,没有应声,而是看温梨笙眼。
就见她塌肩垮腰坐着,手支着脸颊,专注盯着盘盘递上来菜,仿佛张口,口水就要溢出来似,压根没注意他们这边在说什。
等菜肴上齐,公筷摆上,这场看似家常却又不大家常饭才开吃。
温梨笙早饿得前胸贴后背,但还是吃得非常拘谨,基本上道菜不超过两筷子,细嚼慢咽,连筷子放下时候都没有半点声音。
温浦长也知道她是老实不多久
温梨笙也跟着行礼,头埋得很低,做足礼节。
谢潇南从马车上走下来,受这礼,站定后才让温浦长罢礼,目光在温梨笙身上瞥而过,而后连同着大群人进温府。
温浦长笑呵呵与谢潇南交谈起来,路上说沂关郡特色菜与出名景点,皆是关于吃喝玩乐,谢潇南偶尔说两句,眼睛也不会乱看,乍看像是有些走神似懒意,但实际温浦长说话他都能应上。
温梨笙发现,谢潇南平常与人交流时候,面上并不会有笑容,带着些拒人亲近疏离。但与温浦长说话时候,眼中却带着隐隐笑意,融化周身疏远气息。
他虽不是喜形于色,不过变化时还是有些明显。
死,就赶紧收拾收拾滚出来吃饭,世子爷尊临温府,还由得你说见不见?”
温梨笙倒是没想到那多,经温浦长说才想起来,像谢潇南这种身份来温府做客,自然是全家上下起有多少算多少要去大门口迎接见礼,虽然这府中姓温才两口人。
温梨笙无法,只得让鱼桂稍稍整理有些乱头发,又换上淡绯色雪纱长裙,老老实实跟在温浦长身后同前往温府大门。
门口早已站好两排侍卫,温府老管家及平日里得重用下人守在路旁,见温家俩主子前后走出来,便自然跟在后面,低着头垂着眼,规规矩矩站在门外等着。
天气闷热,温梨笙耐心不足,站会儿就有些心浮气躁,想跟鱼桂要把扇子扇凉,然而身子刚动就被温浦长警告似看眼,只好又重新站好。
很快走至正堂,谢潇南被请进堂后,温浦长就对下人招招手,道道菜陆续摆上桌子。
温梨笙沉默落座,始终低着头言不发,看上去还真有几分大家闺秀文静样子。
温浦长笑着道:“下官这温府,就们爷俩,礼数若有不周之处,还望世子见谅。”
谢潇南像是有些兴趣:“这大温府,就你们父女两人?”
“是啊,”温浦长道:“她娘身子骨弱,生她之后患病,没多久就过世,调来沂关郡之后也直忙于官署,所以这闺女自小就管教不足,今日还让世子见笑,若日后有冒犯世子之处,您尽管说,定会好好收拾她。”
等约莫半柱香时间,辆墨黑色马车由远及近,车檐系着四个吉祥结坠长缨,车身上好似以金色笔画出图腾纹样,像朵正在开放花。
她只看眼就低下头,立即想到沈嘉清在大峡谷上说话。
“那马车看眼就知道是景安侯府。”
确实,下子就能猜到这是谢家马车。
很快马车到跟前,温浦长带着众人上前几步,而后稽首行礼:“下官温氏,恭迎世子尊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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