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白纸黑字,证据确凿,她怎解释都是狡辩。
下巴被微凉手指掐住,顺着力道微微仰起,明亮刺眼灯光印在眼睛里,江聿低沉不虞脸色印在眼睛里,醉意将散未散,眼前切变得模糊朦胧。
“哭什?”江聿手指在她眼角按按。
江聿呼吸滞住,须臾几秒,唇角牵出点嘲意,移开视线。
林绵脸色白,稍显从容地将笔记本盖住。
沉默片刻,江聿忽然出声,“你宝藏在床下,所以宋连笙是你宝藏吗?”
清冽嗓音,淡淡,冰冷,透着几分讥嘲。
“他就这重要?”江聿语气沉点,“喝醉都要拿本子记下?”
林绵否认,江聿挑眉,语气轻松地说不信,没有人写别人坏话会承认。
“那你就是偷偷夸江聿,你暗恋江聿。是不是?”
林绵否认。
双臂从后搂住林绵,下巴贴在她肩头,语调低缓哄着:“给看看呗。”
话还没说完,他碰到林绵怕痒位置,怀中人手缩,带着笔记本掉在地上。
猝不及防亮起光,让林绵眼睛不舒服,她颤抖着闭上眼睛,等待数秒,才缓缓打开。
“你在做什?”江聿目光定格在她手下本子上,掀开被子,挪到她身边,半蹲着抚摸她头发。
林绵酒醒些,但目光有些涣散,眼前云山雾罩感觉。
听见江聿嗓音,她指尖顿,像是意识到什“啪”地合上本子,摇头:“记账。”
“记账?”江聿轻笑,“还是记仇?需要拿小本本写下来?”
林绵,忽然打开开关似,指尖颤抖得去按拒绝键。
*
窗帘留半片没拉上,月亮从窗户里透进缕光。
林绵低身从床下取出个小号化妆箱。
箱子看起来有些岁年岁,边角磨出毛边,但不妨碍林绵喜欢并且珍视她,只是,化妆箱里不全是化妆品。
林绵低垂着眉眼,声不吭。
耳畔声音仍在继续,“他都结婚,怎能惦记别男人,嗯?”
最后几个字,江聿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,音调又沉又闷。
林绵脑子嗡嗡作响。
就在江聿看清笔记本上字时,变得片空白,连她自己也怔住,为什会是那三个字。
夹在本子里沓纸飘出去,被林绵先按住。
本子纸页铺开。
他真不是故意要看,但她刚写那页内容原原本本印入他眼中。
空白页面上就写三个字——宋连笙
看得出写字人是真醉,几个字全然没风骨,七歪八扭,像是出自初初习字手笔。
林绵抿唇。
她直都有写记日记习惯。
只是没人知道而已。
当然,她也不想江聿知道,有点无意识被看穿窘迫,林绵压着本子,欲收起来。
“喝醉拿得动笔吗?”江聿干脆在她身边坐下,“让看看你记些什,有没有写江聿坏话?”
手指熟稔抵着暗层抽出,平整摆放着日记本和支笔。
江聿就是在这个时候醒来。
被子里有些空,渗着几分冷意,他下意识去搂身边人,没想到搂个空,倏地睁开眼,枕头边空无人。
他几乎立刻支起上半身,借着窗外溶溶月光,他依稀分辨出蹲在床边轮廓。
隔空看几秒,按亮床头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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