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夏:“那你什时候能坐起来?半个月是不是?”
张澍配合:“不是。”
盛夏:“个月?”
张澍:“不知道。”
盛夏忽然就不知道再问什,满腹话,到近前竟不知从哪里说起。
“嗯……”他微微歪头看着她,答应道。
离得太近。他这扭头,两人呼吸可闻。
盛夏感觉脖颈热,然而她没有后退,问道:“疼不疼啊?”
张澍眉头拧,道:“这个问题好像不能用是或者不是来回答……”
盛夏:……
“你怎样,疼不疼?”她开口,问句,不怎新鲜话。
他伤在腹部话,说话腹腔发力,会很疼吧?
“你先不要说话!”他还没开口,又被盛夏打断。
他怔怔,乖乖把要出口话吞回去。
盛夏扭头,透过小窗看到几个大人似乎不在门前,才又回头,忽然凑到他病床边,拉过边上凳子坐下,手肘托腮趴在他旁边,“那们说悄悄话,你可以不那用力……”
然后不等大人们反应过来,推门进去。
“咖嗒”声,她反手把门阖上。
病床上,张澍直挺挺躺着,病号服宽大,看不出伤在哪里,只是整个人显得十分消瘦,裤管大半空荡。
他嘴唇有些发紫,显得干涸,不似平日那光滑,头发好像长点,刘海盖住眉毛,柔顺黑亮,只是不太蓬松,平日里锐利眼眸也稍显黯淡,整个人看起来安静而——乖巧。
他究竟是怎顶着这副病色吼出“不可以”?
盛夏懵懵,看看他,再看看他衣服。
他副病容,眼神坦荡,看不出点其他意味。
盛夏为自己小人之心忏悔,他受伤啊,通报说他左臂也伤,自然不能解纽扣
问。
张苏瑾点头:“当然可以,只不过……”
她凑到盛夏耳边,“他觉得丢人,在装睡。”
盛夏:“说不定真累,或者是还没有力气,改天再来也可……”
“不可以!”
“可以看看你伤吗?”
张澍摇摇头:“不可以。”
“就看下……”
“好吧,可以。”
他指指上衣纽扣,“解开……”
那他回答疼或者不疼不就好?还说那多话。
盛夏:“你是不是疼?”
眼前,女孩瞳眸倒映着他,满眼都是他。
谁还疼?
张澍弯弯嘴角,改台词:“不疼。”
因为她忽然靠近,股馨香盈入鼻息,张澍闭闭眼。
“问,你答是或者不是就好。”她声音低低,似乎真要把说悄悄话演到底。
明明她又没受伤。
张澍笑笑,但也不敢扯动肌肉,有种皮笑肉不笑感觉。
盛夏微囧。
盛夏来得急,头发也没扎,披散在胸前。双手因为紧张直放在身前,不知道要说什。
能看见他好好地躺在那,就很好。
“坐,声大不……”张澍上下打量她圈,开口。
声音是盛夏从未听过羸弱,遣词造句也是能省则省。
她遵从他眼神指挥,坐到他旁边病床上。
盛夏话被虚弱但有点蛮横声音打断。
是从病房里传来……
走廊里片寂静。
盛夏看着母亲显然怔住表情,莫名红耳根子。
她忐忑不安地开口:“进去看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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