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澍静静看着她。
看来这几天没少哭,自缓解都这轻车熟路。
他回想她“控诉”。
哎,最终还是什都知道。
“因为……”张澍似是无奈地叹口气,“明知后会可能无期,还是喜欢你。”
虽然,纱布白净得点脏污都没有。
当然也没有血迹。
可盛夏脑海中全是短刀没入他腹部画面……
好疼啊。
她有点克制不住,这些夜里反复在脑海中拉扯问题,全都股脑崩出来:“你自己已经说到此为止,为什还要这样,为什还给搬桌子,为什每天都去方书店等,为什看见穿白裙子女生就……”
……
她站起来,俯身,想着是腹部,就从最下边开始解。
可是病号服不仅宽大,还长,下摆都到胯位置。
她捏起最下边那颗纽扣,随即,动作顿住,整个呆。
因为她清晰地感觉,手底下蹭过他身体——动动!
她听到自己声音忽然增大,及时止住,可眼泪却啪嗒啪嗒地跌落。
张澍起不来,只有那只没受伤手抬起来,去扯她衣摆,“别哭啊……”
她看见他眉头紧紧拧在起,哽哽,自己从床头柜扯几张纸巾擦掉眼泪,又坐回凳子上。
这个时候,是不该给他添堵。
她整个动作行云流水,从流泪到擦泪也不过两分钟。
幅度很小,但是大概因为病房里过于静谧,这氛围让点点轻微动静都擦出化学反应。
盛夏下意识抬眼惊诧地看他,只见他也瞪大眼睛,盯着自己——裤/裆。
盛夏也不知道哪里来勇气,鼓作气拧开纽扣,又往上拧开四五颗。
渐渐地,从红着脸,变成红着眼。
他右腹处微微凸起,应该是包着药物或者什医用器械,整个腹部被“五花大绑”,层层叠叠纱布围得密不透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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