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吃。”倪迦收手机,看眼熙熙攘攘城市。
“去海边吧。”
对方是周弥山。
她不能敷衍。
“这事儿能不俗吗?”
大把年纪,还得学人小年轻追姑娘,落入俗套,还能怎办。
倪迦不冷不热说:“你别告诉,还有烛光晚餐。”
“……”
周弥山绷不住,“有,怎着吧。”
倪迦拉开车门,立刻皱起眉头。
很快她就发现不对源头。
眼睛扫,愣。
周弥山竟然在后座放大捧玫瑰花。
倪迦坐上副驾,转身,直接把那捧花捞到前面。
落在肩头,又抖落在臂间。
倪迦二十八,岁月从不败美人,此话不假,她现在是最动人时刻。完全褪去少女稚嫩之感,眉弯眼迷离,颦簇都是妩媚,举手投足皆动荡,晃得人心慌慌,红唇勾,魂大概都要给勾去。
她身上已经找不出当年他在火车站找到她时,那个落魄,而绝望影子。
那时她,眼底空洞,固执又悲观,她不肯放阳光进来,她不知道,她抛弃生活时候,生活也在抛弃她。
所幸,她和生活和解。
倪迦拿出手机,对着花拍照,头也不抬,“不吃。”
“倪迦。”周弥山皱皱眉。
她这才抬头,“天天酒店里就那套,不容易放假,你饶行不行?”
周弥山语噎,这倒是他没考虑周到。
“那你想吃什?”
这得多大,能塞下她三个头。
个个娇艳欲滴,血般红,烈似火,在夜里是明晃晃暗示。
倪迦凑近闻闻,然后说:“周律师,送花就俗。”
周弥山头皮也有点麻,他没想到倪迦这直接,这“没眼力见”,干脆给他把拿走。
气氛本该是尴尬,但倪迦脸坦然,他再觉得尴尬也没意思,忍不住自嘲出声:
但她高傲和坚持,没有变过。
那是她身上最耀眼部分。
曾经时光里,她遮掩过,隐藏过,好在她如此怜惜自己,她不曾放下它们过。
她从来都是个独立人。
她看似柔软外壳下,是身比什都硬,反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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