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瞻看着他,慢慢地,“嗯”声。杨爱棠有些摸不着头脑地转过身看他,“可是,你到底为什大半夜来这里?”
程瞻喉咙滚动下。“以为……你有话要跟说。”
他没有什心理准备,这句话说出口,几乎像种求恳
杨爱棠愣愣地想半天,“他……应该不知道吧。”
“哦,”程瞻明白过来,“怪不得他要出去睡。”
“他出去睡?”杨爱棠难以置信,“那,那——你要睡这里?”
程瞻端详着他神情,温和地说:“那去找他换回来?”
“算。”杨爱棠几乎是立刻提出反驳。反驳之后,他才开始寻找理由,“好尴尬,你要怎跟他说啊……”
抑或他会不会已经不那喜欢爱棠,所以才总是让爱棠生气?
“嗯……”对面床上人忽然发出点细小声音,艰难地动下,仰面转过来,又被灯光刺得表情怪异。程瞻也突然回神,想着去倒杯水,杨爱棠却自己睁开眼。
“方棱?”他只看见个匆匆站起侧影。揉揉眼睛,意识尚且不清,但或许是白天睡得太久,这会儿却不太能熟睡,“几点?”
“十二点半。”程瞻回答。
杨爱棠没有察觉到异样,自己慢慢地坐起来。最多也就三瓶而已,怎就睡过去,真好丢人。
意地摆摆手,轻手轻脚地将自己背包提走,让出这块地盘。
程瞻在方棱床头坐下,对着杨爱棠那边。
杨爱棠那毛茸茸脑袋陷在白色床单被褥里,鼻子眼睛也都皱成团,像在睡梦中思考着什问题。但他呼吸并不太平稳,好像随时都可能惊醒。
“理论清楚”。
程瞻缓慢地思考着。
“就说们分手啊。”程瞻轻声。
“那你为什大半夜来这里?”杨爱棠说。
程瞻又哑住。他没法回答这个问题,所以显然,他会给方棱带去很多困惑。
杨爱棠下床,活动下,就开始穿外套。程瞻说:“你做什?”
“啊?”杨爱棠茫然,“要去玩儿啊。”
他边下床找拖鞋,边说:“他们还在唱歌呢?”他听见隐隐约约歌声传来,晃晃脑袋,觉得睡前那碗醒酒汤真不错,自己好像又能大战三百回合。
程瞻说:“要喝水吗?”
“自己倒——”杨爱棠蓦地转过头,便看见程瞻正拿着杯水站在他床尾,平静地看着他。
杨爱棠倒吸口气,表情简直像见鬼,“你——”
程瞻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半夜上高速行为,笑下,将水杯放在床头,“方主管让跟你和好。他这话,是知道们分手,还是不知道?”
杨爱棠还想和他理论些什呢。
理论有什用呢。
他总是招架不住杨爱棠伶牙俐齿。他知道爱棠很优秀、很聪明、富于逻辑理性,但他招架不住爱棠把这面用在他们感情生活中。
他们刚在起时候,爱棠也并不是这样。那时候自己多喜欢他啊,为让他笑笑,自己愿意去机场等上整天,愿意在雷,bao天从丰台开到海淀,愿意跑遍各个专柜去为他订只钱夹。不是说这有什可炫耀,他只是真切地感觉到,他自己也变。
让爱棠笑笑代价好像越来越大、大到他承受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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