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到底是睡着还是醒着?”程瞻把抓住他脚,冷声地问。
杨爱棠不回答,长长睫毛半掩着,嘴唇有些干,脸色很苍白。杨爱棠肠胃不好,程瞻料想他今晚是光顾着喝酒去,连吐都吐不出二两饭来。可是即使在梦里,杨爱棠还是这样擅长使唤人。
这只穿着白袜子脚却很软,程瞻捏捏脚心,果然见到杨爱棠身子反射地抬下。
程瞻觉得自己可笑。深更半夜,捏前男友脚,检验他是不是还有正常人神经反射。他在这可笑自说自话动作中愈加积蓄出怒气,脸朝杨爱棠欺近几分,紧紧盯着那微微颤动眼皮。
——行,伺候就伺候吧。
程瞻正要解开他袖管上扣子,蓦然对上他自下而上目光,也呆呆,才说:“你自己脱?”
杨爱棠却又把眼睛闭上,往程瞻这边拱拱,把长长衣袖乖乖地伸给他。
程瞻深呼吸口气。
杨爱棠衣角夹着衬衫夹,程瞻抱着杨爱棠,将它们个个松开,把沾满酒气衬衫点点从两人身体缝隙间抽出来,丢到边。
杨爱棠肌肤烫得惊人,但又带有极熟悉触感。仅仅是半年,程瞻手掌尚且没有完全忘记,在拂过杨爱棠腰窝时,还会听见他闷闷轻哼。
在别墅饭桌上,扮演着大度父亲、体贴母亲和孝顺儿子三个演员,好像被这通电话突然卸妆扮,下子不顾舞台地活动起来。
父亲把酒坛往桌上磕,骂骂咧咧地就去拿车钥匙。母亲慌神,手在围裙上擦擦就也要跟去,父亲怒目瞪:你好歹换身衣服!母亲被吓得差点儿掉眼泪。
正团乱时,父亲手机上又来信用卡消费提示,这才让他们锁定程闯位置。程瞻说,去找他。
这家会所和程闯学校本就离得近。也不知程闯想什损辙瞒过身份检查,竟混进KTV包房里喝成那副样子。
程瞻隔着衣袖摸摸自己上臂,尼古丁贴片还在,正向血液里稳定输送着他所需要东西。他已经尝试戒烟三个月,但今天去探访父母之前,为防万,他还是贴上它。
他动作粗鲁地把抽掉杨爱棠皮带,
程瞻蓦然间胸膛起伏,甚至喘几下。他伸手去拉被子罩上来,逼迫自己从这片沼泽中抽身——他总是在些很简单事情上,不得不花费很大力气。
谁料杨爱棠又把腿伸出来。
意思是,脱裤子。
程瞻站起来,想去叫服务生,杨爱棠脚便踩踩他膝盖。
意思是,快点儿。
现在他觉得仅是14毫克贴片并不足够。
杨爱棠呼吸已经平稳下来,似乎有些苏醒迹象,还想翻身。程瞻看眼时间,蹲在床头给他换毛巾,轻声问他:“喝水吗?”
杨爱棠咂巴下嘴。
程瞻莫名地发笑。侧坐在床头,把枕头理好,小心地将杨爱棠扶起来,杨爱棠脑袋歪,就靠进他胸怀。这时候杨爱棠身上酒气才无法无天地蔓延开,好像代替他双臂缠住程瞻脖子,要把程瞻拖进个暗无天日沼泽。
衬衫定是有些紧,而且味道不好闻。程瞻眼神向下,掠过那被衣领掩住锁骨,伸手去解开上头几颗纽扣。杨爱棠动动,竟尔睁开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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