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,”杨爱棠侧着头,自顾自地思考,“或许这就是和平分手好处吧。你还可以关心,当然,也可以关心你……分
“嗯,”程瞻斟酌着回答,“他们是同行。”
“他们说中标,是什意思?”
程瞻仓促地看杨爱棠眼。杨爱棠仍旧没有表情。
“既然是同行嘛……总会有点竞争。”程瞻回答。
“这说起来,LeVent云服务,和齐永海公司,也会有竞争吧。当初就连周总,都觉得找LeVent合作是异想天开事呢。”
似乎是直到杨爱棠坐上去,程瞻才终于松出口气,这意味着今晚危险彻底地告段落。他很快地绕过来,上车准备发动时,听见杨爱棠说:“车上有烟味。”
程瞻“啊”声,反应过来,“来路上抽,抱歉。”他打开车窗。
杨爱棠没再说话。
程瞻后悔地闭闭眼,决定专心开车。只是送爱棠到家而已,这简单事情,他理应能做好。
连续两天坐程瞻车,杨爱棠已经不那局促。他安静地看着越来越朴实街道。三里屯如果是个巨大水晶球,那它被砸碎以后,里头化学物质带着华光流淌出来,流淌到最后片沉默土色,就是这条道路尽头他家。
直到与他十指相扣,掌心硬币掉出来,被程瞻接住。
杨爱棠脸色顿时变,他拼命地挣:“你放开,程瞻!”
程瞻眼中也难得露出丝笑影,好像玩游戏赢只猫。他偏不放手,拉着杨爱棠走上过街天桥。
杨爱棠张口结舌。
程瞻,他定很得意吧,他仍然是这世上最擅长揣摩“杨爱棠”人。自己就那容易被看破吗?
程瞻说:“那也不能和齐永海合作——”
杨爱棠笑下,“程瞻,你是真很爱管。”
这句话来得突兀,使车内空气下子降至冰点。程瞻呼吸也好像突然被切断样,他麻木地减速,停车。
杨爱棠也不着急下车,只是先解安全带,拿起文件夹。他平静地说:“程瞻,你为什要管?们已经分手。”
程瞻动不动,像是僵住,他攥紧方向盘,发动机声音渐渐地停下来。
“程瞻。”开进小区以后,杨爱棠忽然开口,“今天你为什会在那里?”
程瞻静静,如实回答:“朋友邀请去听歌。”
“你知道齐永海赞助这场表演?”
“……嗯。”
“齐永海认识你朋友?”
两人仍是前后地走过过街天桥,只是这回,程瞻在前,杨爱棠在后。
程瞻今天穿着并不多见,杨爱棠有些恍惚地想,其实自己喜欢看程瞻这穿,皮夹克使程瞻显出几分不讲道理莽撞性感。他又低头,去看程瞻靴子后跟有节奏地踏过天桥上灰尘。步,两步,三步——
后方突然有人骑着自行车飞驰而过,杨爱棠吓跳,程瞻猛地抓住他手臂往侧旁拉。杨爱棠脑子懵刹那,他只听见程瞻皮衣上拉链在响,文件夹里纸页在响,天桥上长风在响,天桥下汽笛在响,所有深夜声音,便在这刹那间,全都此起彼伏地吵起来。
杨爱棠只能默默地深呼吸。
两人走进三里屯地下车库,程瞻先打开副驾驶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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