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爱棠?”他喊出声,嗓子确很是沙哑。拿起手机下床就要找人时,却见床头搁杯水。
他微微眯起眼睛,拿过那杯水,还是温热。
所以爱棠起床、烧水、洗漱、离开,他竟然都睡得死沉,全没察觉?
他简直有些对自己生气,说不清抓不住懊丧从心底悄悄地冒出头。他咕嘟咕嘟地仰头喝水,搁下杯子时,才发现这水杯底下,原本压着片银杏叶。
程瞻皱起眉头。
程瞻睁开眼,意识到手机也在不停地震动,几乎要把他枕头都震翻。他迷迷糊糊按接听,便听见刘先恒嗓门同时从话筒和门口传出:“你是不是还没起床?今天有大领导过来啊,昨天不是说好吗!要六点半集合,你忘?!”
程瞻张张口,“……六点半,是赶不上。”
刘先恒愣:“你嗓子怎回事?”
程瞻没有回答。
刘先恒只好说:“那先出发,帮你跟校友会说下。你七点钟直接去大礼堂做准备啊。真是大领导啊,你不要掉链子!”
着摸过去,程瞻也并无知觉。杨爱棠望着望着,惘然地笑。
可惜,他真想知道十八岁程瞻是什模样。
他伸长手臂到程瞻身后床头柜上,拿过自己手机看看,原来才六点。和他手机摆在起程瞻手机却忽然震动下,杨爱棠抬起身子瞥眼,那亮起屏幕上显示条来自“刘先恒”消息:“起来没,六点半集合!”
杨爱棠皱皱眉,几乎想夺过手机去找这人理论,什天大事情要六点半集合?到底忍住,正想把程瞻拍醒,刘先恒又发来条:“待会就过去找你?1018对吧?”
杨爱棠呆呆,突然真正地、完全地清醒过来。
昨晚走在学校主干道上,杨爱棠直在捡叶子玩,他是知道。
“好看。”杨爱棠把脏不溜秋银杏叶戴在自己脑门上,又撅着嘴巴朝它吹气,没话找话似地,“银杏叶,就是秋冬天里三叶草呀。”
程瞻拿着那片半个巴掌大银杏叶,左转转,右转转。它就像把撩人心弦小蒲扇。
真是奇特,方才还几乎要,bao走情绪,在见到这片小叶子后,就突然被安抚下来——
这出啊,这出叫灰姑娘小心机
程瞻终于慢慢地想起来。
有信息技术学院出身大领导今天早晨要来看望本校师生,他们几个作为校友代表,也要去迎接。
大什领导……程瞻挂断电话,揉揉太阳穴。他最大领导不就是杨爱棠……
不对,爱棠呢?
他回过神来,探手去摸身边,床单上有几缕暧昧余温,但却没有爱棠踪影。他陡然坐起身,抓把头发,被子从他赤裸上身滑落,宽阔肩膀上还有爱棠昨晚挠出红痕。
他和程瞻,做。
*
程瞻是被阵如催命般急促敲门声吵醒。
昨晚他也不知自己熬到几点才睡着——那时他看着杨爱棠熟睡脸,看很久,还出去阳台上点根烟,重新洗漱过后才上床。
他上床,爱棠就会不自觉地贴靠过来,好像爱棠身体里有个自动热源探测仪,还非要把脑袋钻进他怀里才安心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