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爱棠看他眼,自己也没来由有些忸怩,“不是,就……解释起来有点麻烦啊。”
“知道,没事儿。”程瞻平和地说。
杨爱棠抓着安全带,轻轻地呼口气,往前看,才发现院子里已满是积雪。开到小区外道路上,树木都披着白头,澄净无云天空好像压到车前窗上,又透出丝淡
偌大北京,到底什地方,会有这地道酸辣米粉……
“真好吃。”杨爱棠双手端着自己空碗,嘴唇边还沾着油渍,黑色眼瞳亮晶晶地看着程瞻,“为感谢你,这个碗来洗。”
程瞻顿下,指出:“——但你今天是不是有早会?”
杨爱棠愣,抬头看钟,霍地站起来,椅子都被他踢得歪,“不行,真得上班去——你把碗放着就好。”他着急忙慌地回去卧室换衣服,又喊:“你呢,你也要走吧?”
程瞻说:“可以送你,不过今天要回LeVent。”
米粉。
酸辣米粉。
两碗。
他站在餐桌前,乍惊乍喜:“哪里来米粉……”
程瞻说:“再不吃就坨啦。”
翌日便是周。
在杨爱棠睡梦之中,初雪已覆满北京城,光芒折射到卧室,令他自然地睁开眼睛。
程瞻似乎已经起床,电脑包也都提出去,恰在这时,杨爱棠听见外头传来声轻轻关门响。
……什意思?
杨爱棠登时清醒大半。
“哦。”杨爱棠反应下,程瞻便耐心地解释:“年终,有汇报要做——也包括你们那边进度。”
杨爱棠番火速收拾,仅仅花十五分钟,就坐上程瞻车,脑袋上还翘着缕用上发蜡也压不老实呆毛。
程瞻边看着车后窗单手倒车,边笑着说:“也不用那急吧,开车很快。”
杨爱棠说:“你送到公司前头十字路口就好。”
程瞻笑容静静,“行。”
杨爱棠连忙入座,拿起筷子,见这米粉晶莹圆润,夹即断,显然是手工做,剁辣椒也很正宗,鲜香扑鼻。杨爱棠忍不住又说:“你开车去哪儿买?”
程瞻却问:“好不好吃?”
今天程瞻很奇怪,他竟然打定主意不再回答杨爱棠问题。杨爱棠只好闷头矜持地吃口,然而立刻就睁大眼睛,看向程瞻:“好吃!”
程瞻笑起来,自己也开始动筷,边还瞅着杨爱棠反应。
杨爱棠遇上好吃东西,向不吝于给出他最真诚赞美。直到把酸辣粉汤都喝干净,他只觉自己鼻子也不堵,喉咙也不疼,原本好七成感冒,现在想必已经好九成九!
他要上班?现在几点?不对,也要上班啊……
他个挺身从床上坐起来,趿拉着拖鞋就往外跑,却见到程瞻刚刚合上门——从外往里——将车钥匙随手搁,便低头脱鞋。
程瞻看见他,还高兴地笑:“你起来得正好,买早餐。”
他站在杨爱棠家玄关,仍是几乎能挡住整扇门。藏青色大衣肩上落着雪粒,眼神清亮亮,又将手中塑料袋抬高给杨爱棠瞧。杨爱棠呆片刻,转身自去洗漱。
当他洗漱完毕,程瞻也正好将早餐盛装出来,浓稠汤汁香气四溢,那竟是杨爱棠在北京十多年都没有正经当早餐吃过东西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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