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瞻却发来张照片。
似乎是公司同事给他拍,他在拆电脑——杨爱棠把照片放
“就因为是外企啊,更看重过元旦嘛。”
“但听说LeVent环境特别好,还有健身房什。”
“你说他回LeVent会不会就是为健身?”
“你记不记得他那个肩宽……”
杨爱棠打印文件时候,竖着耳朵便听见这些闲言碎语,他将文件收好,走到实习生桌面上怼齐,再言不发地回到办公室去。
“会回来。”程瞻笑起来,“有杨主管监工,怎敢不回来。”
杨爱棠轻轻悄悄地哼声。可是尽管轻轻悄悄,他在清冷空气里还是哼出团白雾,像层纱,蒙着他鲜润嘴唇和剔透眼睛。
程瞻觉得自己不能和他再聊下去。他端正地坐回去,杨爱棠也抬腕看表:“……先走。”
“嗯。”
这样道别未免有些虎头蛇尾。但杨爱棠并没有生气,他踩着道路上残雪,步伐轻快地上班去。
他终于吃到那家馄饨店早餐米粉。
杨爱棠慢慢地笑出声,转头看向程瞻。程瞻仍有些不好意思地躲闪着目光。
“还说你认识路。”杨爱棠声音轻盈得似初雪,“自己去馄饨店还不是要靠小乐同学。”
*
程瞻如约把杨爱棠送到公司前十字路口,杨爱棠下车,对他说声谢谢。
蓝。
杨爱棠看见程瞻手机搁在通风口上方。
“小乐同学!”他忽然喊。
“在呢。”地图语音助手很快回应。
“上次导航去哪里?”
那几个实习生不解主管脾性,时间全都吓得缩缩脖子。
杨爱棠回到办公室,看着自己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excel数字,叹口气,却先拿起手机:“你又去那边?”
“那边”就是LeVent。
不会儿,程瞻回复:“临时oncall,回来修bug。”
杨爱棠说:“就随口问……没事,你忙。”
*
然而杨爱棠因为那碗来自望京米粉而鼓起来所有干劲,在看到年终堆积如山报表后,也不得不迅速地泄掉。
今年质检收紧,公司又准备拓宽市场,不只是市场部,便销售部、企划部也都不好过,方棱已经许久没有下楼来串门,似乎是天天跑外勤。杨爱棠连续加班整周,而这整周里,他都没有在公司碰见程瞻。
据说——据部门里几个实习生说——程瞻还是会来,但总是在LeVent和这边两头转,似乎LeVent年终任务也不轻。
“外企也这可怜,啧啧。”
程瞻稍向副驾驶这边凑过来,对他说:“这阵可能有点儿忙。”
杨爱棠翘起嘴巴,“也很忙。”
“那是。”程瞻摸摸脑袋,“不过……有什事儿,也可以微信联系。”
杨爱棠说:“你不回这儿来吗?”
他说是他“公司这儿”,却因为语气太囫囵,在初雪天气里,带出几分暧昧歧义。他又立刻找补:“不是,们云平台你做完?”
程瞻握着方向盘手突然紧。
“朝阳区望京XX路东XX号。”
明明是自己要恶作剧,可是听到这个答案,杨爱棠还是呆愣住。
望京——
是那家馄饨店!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