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深呼吸口气,才接着说道:“多少,伤害。”
杨爱棠笑笑,却接得很快:“都过去。”
当他说出这句“都过去”,便明显感到抱住自己手臂又紧分,甚至像在颤抖。
他失笑,拍拍程瞻胳膊。这大个男人。他艰难地侧过身,仰头去看程瞻,程瞻眼圈微微地发红,不知是想到什事。两人身躯中间是脉脉温水,杨爱棠下身还似抵着个半软半硬东西。杨爱棠眼睫毛眨眨,愈加地想笑,怕折损程瞻脸面而忍住,却又有泪水从那睫毛上掉下。
嘴上说着“都过去”,可是当真提起,还是会哭泣。
杨爱棠默默地听着,忽然坐直身,蜷起双腿,下巴搁在膝盖上抱紧,两人胸膛与后背之间顿时涌入水流,好像要将两人阻隔开。
“所以……问你要住哪儿,你不想说,是因为你没有定下来。”
“嗯。”
程瞻目光沿着杨爱棠那滴水发丝渐渐往下,看到那纤嫩脖颈与微微弓起脊背。他慢慢倾身靠近杨爱棠,水流争先恐后地挤出,他自己心跳声也就在水花中混乱地奔散。
杨爱棠颤下,但任由他抱住。
房。有两个卧室,你待会可以看看。”程瞻垂眼凝视着他。
杨爱棠说:“真有两个卧室啊……”他撇撇嘴,“比那儿划算,好亏。”
程瞻手撑着头,手圈在浴缸边沿,淡淡地笑,“都说是找关系价格。而且更喜欢你那儿。”
杨爱棠看他眼,又转过脸去,留给程瞻个后脑勺。
杨爱棠后脑勺上头有个小小发旋,程瞻看着看着,就很想去揪揪。
杨爱棠言不发地伸手去揽程瞻脖子,想让程瞻再低下头些。
程瞻低下头来,他便往程瞻下巴上印个吻。然后又伸出舌头去舔,继而往上,舔上程瞻嘴唇。
程瞻温顺地承接着这不得章法舔吮。手臂收得紧,好像抱住最绮丽束玫瑰花,棘刺扎入肌肤,花瓣揉进喉咙。
程瞻想起自己从蹦极高台上跳下去那刻。
黎明城市言不发,四面冷风呼啸撞击,远近迟速感知都
“爱棠,”程瞻似乎难以忍受此刻距离,“后来,也去试蹦极。”
杨爱棠有些惊异地眨眨眼。“什时候?”
“十月底。”程瞻回答,“你出差去郑州时候。”
杨爱棠张张口,没能说出什。
“只是想知道……你在离开那天心情。”程瞻慢慢地回想,慢慢地,声音里也探出痛苦,“想知道,给你带来多少……”
“这个房子,”杨爱棠却又开口,“你找多久?”
湿润空气渐渐慢脚步。浴室虽大,却只有扇小小高窗,总是紧闭着,充足暖气便使这里愈加地闷热。杨爱棠抬头,看着无装饰瓷白色浴帘。
程瞻凝望着那小小发旋,目光渐渐晦暗。他低声说:“没来得及挑。”
“什意思?”杨爱棠声音却比他更轻。
“给你打电话时候……其实没有定下来。”程瞻说得很模糊,但两人对于“打电话”是什意思都心知肚明,“只是看见朋友发房源,觉得这套也不错。只问价格和位置,也不在意房型——结果就是两室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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