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爱棠便笑,笑得眉眼弯弯,雨光映在他眼底,雨声响在电波之中。他带着三分恶作剧意思,对着电话听筒,小小声地说句:“老公。”
轰隆隆,竟是又道惊雷。
这回,程瞻可听个清二楚。可他还没来得及
“还好早上就把衣服收。”
“冷不冷,要不回去吧?”
“哇,这母猫,在家秸秆堆后头……生窝小猫!天哪,程瞻,是小猫!”
“几只呀,什色?”
“数数……五只,都杂色。小猫小猫,你们有几个爸爸呀?”
如此直白夸奖似乎令程瞻有些不好意思。杨爱棠却忽然发出怪声:“呃——”
“怎?”
“猫。家那只老母猫它又来。你等等哦,去给你找好吃去……”
“你跟猫说话呢?”
“嘿嘿,昨天刚好腌两条鱼。跟你讲哦,老屋后鱼塘,已经钓过,全是小拇指大鱼苗儿,钓出来又得丢回去。为让外婆高兴,还偷偷去镇上买两条大来顶替……”
杨爱棠听得耳朵发麻,“你不起哦,把们村戏台搬给你好吧。”
程瞻笑得很开心。
杨爱棠静静地听着他笑,手机攥在手心里发烫。
“工作怎样?”他轻声问。
“都交货。”程瞻说,“等你回来,就可以试试新平台。”
“喂?爱棠?”
程瞻声音总是这样低沉而稳定,透出克制关怀。
杨爱棠抬头看向晒谷坪前菜地和小河,有几只邻居养鸭子在河岸边茶树下慢悠悠地理毛。他没头没尾地说:“刚才,给外婆修电视。”
程瞻便温和地笑:“你连这都会呢。”
“嗯哼。”杨爱棠说,“就家这个机顶盒,敲都敲不清白。”
“……你可别招惹母猫。”
“母猫嘴里叼还是鱼好不好!哎呀,真要下雨……”
隐隐雷声自远及近,将那滚滚浓云层层地推过来。外婆在屋里叫他,杨爱棠把秸秆堆合上,转头看眼,屋檐外头已经滴滴答答地掉落下豆大雨滴。
好冷。
他将手机放在耳朵边,听见程瞻在轻轻地唤他:“爱棠?”也许是察觉到杨爱棠在这沉默里渐渐柔软神容,他又安静地换个称呼。“棠棠?”
“你把它们丢回去,它们也过不冬吧。”
“啧!你乱讲话!喵,过来,喵……哦哟!它叼就跑啊!”
“那你快追上去瞧瞧。”
“……刚打雷,你有没有听见?”
“冬天打雷,真是风水宝地。”
杨爱棠说:“你就熬夜吧。”
程瞻不答,却说:“你还记得张经理吗?就是LeVent工程经理,这单就是他跟周总谈。现在他预备去别部门,已经跟总部推荐顶他位置。”
杨爱棠听得愣愣,“哦,就是说——你要升职?哇!”他后知后觉地叫出来,“——那太好啦!”
程瞻说:“要感谢你。”
“谢干嘛。大工程师,是你真好厉害呀。”
程瞻问:“外婆都看什节目啊?”
杨爱棠撇嘴:“花鼓戏。”
“花鼓戏?”程瞻想想,“就是那个,女婿来补锅,瞒丈母娘……”
杨爱棠大惊失色,捂着手机叫:“天哪,你怎晓得这个!”
“这词儿多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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