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前有个男人在抽烟,烟熏火燎,她皱着眉往旁边让让,“只有三轮。”
陈非晚寸步不让,“三轮就三轮,去就别嫌东嫌西。”
眼看又要吵起来,夏藤当机立断挂电话。
世界上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感同身受,亲妈也样。自打出事,陈非晚起先是心疼她,可是在她无数次歇斯底里和莫名发狂后,再多耐心都能耗到尽头。
于是两看生厌,日子在无声中,bao裂,腐烂,心疼变成嫌恶,争吵无休无止。
“到?”
“嗯。”
“没出什事?”
能出什事?
这话听她不舒服,她把口罩往下移点:“这儿没人认识。”
这个E,让她顿时有种说不上来感觉。
叫不车,她准备就近住个宾馆。
夏藤拉着行李箱,滚轮碾在疙里疙瘩石头路里,噪音巨大,拉无比费劲。好不容易走到最近家,门口立着个脏兮兮灯箱,上面印着四个大字:高兴旅馆。
她视线往旁边扫去,连三家,全都是这种画风,家比家破,就差直接往窗户上贴“按摩”“洗脚”。
这儿连个快捷酒店都没有。
晚上车少,司机把车开飞起,下高速后,道路明显变得不好走,颠颠,磕屁股疼。
夏藤直没睡着,挂着耳机盯着窗外看。高楼越来越稀少,建筑越来越落后,她心情越来越诡异。
大巴摇摇晃晃到达昭县时,已是夜里两点多。
下车,她第时间找个垃圾桶,吐半天什也没吐出来。这两天她基本没怎吃东西,胃是空,刚抬头,垃圾桶四周扎堆苍蝇让她没忍住又干呕两下。
她把杯子拿出来漱口,吐完水,手背抹把嘴,看着眼前荒凉景。
再这下去,所有人都得疯掉。
陈非晚和夏文驰商量过后,决定先把她送回老家,避避风头,也能
陈非晚不做评价,她熬到这会儿眼皮已经快黏住,没工夫和她计较,只道:“去你姥姥那吧,她刚和通完电话,问你什时候到,老人家见不着你直不肯睡。”
夏藤无语:“都几点还折腾。”
陈非晚马上语气斜上去:“大家子陪你耗到半夜,到底谁折腾?”
她踢脚地上石头粒。
“没车。”她说。
夏藤犹豫。
她甚至怀疑这些店能不能线上支付,因为她身上没带多少现金。
而且,在这种地方睡晚,可能会成为她这辈子噩梦。
在她发愣片刻间,耳机里摇滚变成来电铃声,她掏出手机看眼,陈非晚。
她接通,没说话。
她没见过这寒酸车站,又小又破,汽车站三个字牌立在黑夜里,萧条而老旧。路灯有气无力散发出暗兮兮黄光,出口处停三轮车比汽车多。
三轮是那种后边带框,没看错话,这似乎是这附近唯可以载客代步工具,因为夏藤看见有几个人轻车熟路拎着箱子跨进那个框里,然后开始和车夫讨价还价。
夏藤想象下自己抱着行李箱坐在三轮上场景,光想想就已经快窒息。
她打开手机,习惯性点叫车,界面半天都刷新不出来,最后弹出来个让她检查网络设置提醒。
她看眼网络状态,没有4G,只有个E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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