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贺慢吞吞地说:“想殿下——”
季尧眼睛下子就亮,“公公想什?”
杨贺好整以暇地说:“殿下这回脚底下踩什,可别又打滑摔个大马趴。”
季尧说:“上回是不小心。”
他利落地翻过墙,拿两只手捧着杨贺脸颊,说:“喏,如今就在公公眼前,不要想,看,只看着。”
展颜道:“贺之,这世上只有你懂朕。”
“朕总觉得,上辈子朕与你亦是知己。”
杨贺出养心殿,正当春时,燕京春总是缠绵悱恻,空气里好像都透着股子柔软花香。
杨贺深深吐出口气,想起什,转道走上另条狭长路。
路上宫人侍卫见杨贺,无不行礼,叫声杨公公。杨贺慢慢地走着,总有几分不知是前世还是今生恍惚,分不清哪个才是他梦。
杨贺被他拿话噎噎,心想,季尧如今是越发越矩,不知分寸。
突然,帽子上被砸下,团粉白相见花跌在地上。他冷着脸看过去,就见朱红墙头上趴着个少年,他两只手撑在墙上冲他笑,露出两颗小虎牙:“可怜春花灿烂,竟也不能让督公分它眼,白白开得这好。”
杨贺霎时间就被拉回当下,“殿下好闲情,还拿花来砸人。”
“谁让公公看都不看。”季尧下巴枕在手背上,委屈巴巴地说:“都看公公路,公公连眼都吝啬……”
“这是想谁呢,这出神。”
杨贺看着季尧,太后没,没人再蓄意苛待他,又有杨贺照拂,不过三年,季尧再不是当初瘦瘦小小孩子,十六七岁年纪,已比他高个头,眉眼长开,颇有几分其母夺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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