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贺才从昏迷中醒来,反应迟钝,也没力气推开季尧。他闭闭眼睛,说:“什时辰?”
季尧道:“戌时,你已经睡整整天夜。”
杨贺愣愣,说:“殿下怎在这?”
季尧盯着杨贺看会儿,隔着被子只手搂住他,还凑过去蹭蹭他额头,很委屈地抱怨道:“行辕里人多,白天都不能好好看看公公。”
“真碍事,”季尧不高兴地咕哝道,孩子气十足。
季尧悄无声息地过来,屏退他,兀自坐在床边看着安静睡着杨贺,许久没有说话。
人太多,季尧多有顾忌,只能远远地看着杨贺,碰碰都不能,他心里越发焦躁,像锁进囚笼里野兽,如今看着杨贺,身边再没有人打扰,季尧才觉得舒服点。
他摸摸杨贺脸颊,想把人弄疼,让他赶紧醒过来看自己,又有点舍不得。季尧索性除靴子,爬上床挨着杨贺躺下去,手指摸着他眉梢眼角,如同犯瘾似,只有摸着杨贺才堪堪解瘾。
杨贺穿着薄薄白色亵衣,脖颈细白,肩膀瘦削,两截锁骨深凹着,整个人干净又脆弱,如同细细茎托着盛开花。花开得太好太漂亮,要熟透烂透似,连根茎都要被压折。
季尧没忍住,啄啄杨贺嘴唇,还拿舌头舔舔,才满足地叹口气,眷恋地低低叫声杨贺。
杨贺是季尧背回去。
皇帝看二人凄惨狼狈模样,怒不可遏,他性情温和,鲜有发这样大火,群臣莫不噤声。
季尧抓着季寰袖子,轻声说:“皇兄息怒,不要气坏身子。”
他身上还带着血,头发也乱,看在季寰眼里,不啻于火上浇油。
季寰摸摸他脑袋,说:“阿尧不要怕,此事皇兄会给你和贺之查出刺客幕后主使。”
杨贺说:“殿下,你压着。”
季尧在他颈窝里深深地吸口气,撒娇般嘟囔道:“公公乖,让抱抱。”
少年人身体隔着薄薄被子压他半边身子,有意地避开他右肩,却仍旧沉甸甸,好像压在他心尖儿上,让杨贺想起季尧背着他时候样子。
杨贺刻意地摒弃那些念头,问他:“陛下怎说?”
季尧不高兴地看着他,杨贺眼神冷静又清明,同他对视着,季尧啧声,说:“
杨贺醒来时,季尧就抱着他没受伤那只手,黏人地挨着他,杨贺时间不知是在梦里还是现实,恍惚会儿,轻轻抽抽手,直接就将季尧惊醒。
季尧愣愣地看着杨贺,杨贺看着他,过片刻,季尧笑,“公公醒啦。”
杨贺错开目光,嗯声,“渴。”
声音哑得不像话。
季尧转头就去给他倒水,凑杨贺嘴边,点点喂他喝水。水流出来,季尧小狗似,直接舔他下巴,喟叹道:“公公可算醒。”
“绝不轻饶!”
季尧受是皮肉伤,杨贺身上伤却重得多,回行辕当晚,杨贺就发起高烧,烧得遍体通红,眉毛皱紧,很是难受模样。
行辕不如山野自在,人多眼杂,季尧没有在杨贺帐下久留,只能待在自己帐中。
翌日反反复复地发着热,直到黄昏,杨贺才彻底退烧。
皇帝看重杨贺,着人贴身侍候着,守着他是个小宦官,是杨贺手底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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