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虎符消失,只能是季寰已经将虎符连同密诏送出去。季寰出不宫,能帮他,只有李承德。
李承德冷笑道:“你今日既敢大肆屠司礼监,又岂会放离开,真当老糊涂?”
杨贺歪头笑笑,轻声说:“督公说有理,可督公要是配合,至少能让督公死得体面点。”
李承德冷笑道:“早已想到会有今日,不过死!”
杨贺哦声,尾音上扬,看着李承德,昳丽面容露出几分笑,“听说公公之所以直留在宫里,是在燕都找件宝贝。”
杨贺眉梢挑挑,抬手轻轻拍两下手掌,“竟不知督公这般刚烈,倒是小瞧督公。”
“督公这个年纪,该颐养天年,为什又要管宫中事,像以前样装聋作哑不好?”杨贺撩袍反身坐在主位上,看着李承德。上辈子李承德就是告老还乡,离开燕都,没有今日这出。这世,切都变,好像每个人命运都出现偏差。
李承德冷笑道:“虽是个阉人,却也知忠君二字!尔等贼子毒害君王,谋朝篡位,不但妄为人臣,他日必定不得好死!”
杨贺轻轻笑笑,说:“可今日,要死是督公啊。”
李承德梗着脖子不言不语。
季寰对杨贺、季尧不再信任,二人心照不宣,谁都没有揭破,维持着微妙平衡。
正当雨夜。
司礼监门紧闭着,禁军闯进去时候,杨贺就站在门外,内侍在他身后打伞,雨水淅淅沥沥地沿着伞面滑落,溅起圈圈涟漪。
他今夜肩上搭斗篷,薄薄,暗奢黑底,衬得里头朱红越发夺目,波澜不惊地听着里头刀刃和惨叫声。
直到内侍躬身说:“督公,人都清干净,”杨贺才慢慢地抬腿走进去。
李承德脸色骤变,咬牙切齿道:“你……”
杨贺屈指敲敲桌子,微笑道:“巧很,帮公公找到。”
他屈指叩叩桌,当
宫中内侍十有七八都是听命于杨贺,独独剩那些,归在司礼监李承德名下。杨贺原本无意动他,可帮陈菀菀出逃却有内侍帮衬,杨贺直接将目标锁在直隐而不发李承德身上。
雨夜有几分凉意,杨贺手指冷,倒杯茶,茶水却是冷,闻闻,茶叶也不是顶好茶叶,又搁在边。
杨贺说:“你到底是同僚,也不想为难督公,只要督公告诉,陛下除让你救陈菀菀,还让你做什——便让督公安然告老。”
那日他和季尧见面之后,杨贺就发现季寰虎符不见。
南燕历来见虎符如见君王,能调动南燕数十万边军。自季寰病重后,宫门就守得严,朝臣鲜有入宫面圣,便是见皇帝,杨贺也会让人在场。
穿过长长中庭,地上尸体已经被拖开,清出条淌血路。堂里已亮起灯火,亮堂堂,昔日司礼监大权宦狼狈地穿着白色亵衣,张老脸煞白,上年纪,干瘦如将折落败枯枝。
杨贺看着他,颔首笑下,说:“李督公,别来无恙。”
李承德咬牙切齿,“杨贺!”
杨贺漫不经心道:“说来能有今日,当日也多亏督公施以援手,心中直很是感激。”
“呸,竖子!”李承德冷冷地说:“要杀要剐你只管动手,不必多费口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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