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得他悲哀也好,犯贱也罢,这些东西裴小拾不在乎。
毕竟他爱万贺呈爱得要死,现在这爱无处躲藏全被万贺呈看光去,万贺呈施舍些情分给他也是应该。
“你现在都这早睡?”万贺呈问他。
“也不是……先去洗个澡,”裴小拾慢慢说,“然后去你房间可以吗?”
“不是让也早点休息,又来房间做什?”
万贺呈没直接说不行,裴小拾胆子也大些,又往他面前凑凑,离得只剩步距离,突然捧住他脸在他下巴上吧唧口,然后恶作剧得逞似,捂着嘴乐好几秒。
万贺呈低头,直勾勾盯着他:“这样亲下就能开心?”
上看股票和期货,看到半手机响起,以为又是什拜年电话,随手接起来才发现是裴小拾。
他人在书房里,隔着堵墙,听见墙外裴小拾声音和电话里电流声二重唱似叠在起——除电话里,他还能清晰听见外面客厅裴小拾本人声音。
“你在干嘛呢?”裴小拾在客厅,也是在电话那头问,“在工作吗……”
万贺呈起身,脸朝着书房门口方向说话:“不算在工作,你洗完碗?”
书房门没关,直接进来就是,但是隔着堵墙打电话举动确实也很“裴小拾”,万贺呈习惯。
他其实理解不裴小拾追求。
“开心,”裴小拾点儿不吝啬用词,“开心得快要死掉,现在亲你下,马上去死也可以。”
“别说什死不死,”万贺呈觉得这种话除宣泄情绪以外没有什意义,停顿片刻,又问,“除这个,还要怎样你才会开心?”
万贺呈会问出这话,裴小拾还蛮惊讶,几年前他可能会开心到跳起来,向万贺呈提堆要求,但现在他知道万贺呈对他心软不过是怜悯和同情。
于是裴小拾自甘堕落地笑下,嘴角抿起来弧度如从前,眼里却已经没什光,似是认真,又像只是在说俏皮话:“等你身体好些,跟睡觉,这样会更开心。”
“洗完碗,你早点休息吧,别太累。”
挂断电话后万贺呈走出书房,看见裴小拾蜷缩在客厅沙发上,抱着膝盖玩手机,客厅只开盏落地灯——看样子是裴小拾自己把大灯都关,裴小拾整个人被黑暗包裹大半,只有被手机屏幕照着脸是亮,冷不丁看见他出来,还吓跳感觉。
“进来说话。”万贺呈站书房门口看着他。
裴小拾就蹭着拖鞋磨磨蹭蹭过来,说自己马上要去洗澡准备睡觉。
现在九点都还没到,就算除夕不守岁,正常情况下他们两个作息也不是晚上九点能睡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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