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下秒,就要冲破桎梏而出。
气球在周司惟手里顺着线晃晃悠悠重新升起,他微仰着头,侧脸线条清冷又干净。
原来,童然说感觉,是这个意思。
左右两旁都是卖元宵节花灯摊贩,各种各样灯闪着漂亮光,商场圈也都装饰灯带,中间巨大铁塔五彩斑斓。
周司惟在这样热闹声色里,神色专注于手上因为气不足而丑丑哆啦A梦,周围光怪陆离颜色落在他身上,都弱化成浅淡陪衬,给他整个人渡上层层光晕。
随着他动作,丑丑哆啦A梦重新膨胀起来,变得饱满可爱。
纪筝觉得,自己仿佛也在随着那气球同膨胀。
这次没有电影院声音掩盖,她很清晰听到自己心跳声。
……
周司惟非常贴心,对店员说:“来。”
走出烤肉店,纪筝觉得,自己新年丢人份额已经在今天用完。
在周司惟面前形象也彻底垮。
她垂头丧气,看看手边样撑不过几小时就已经瘪下来氢气球,它已经没办法飘着,像它样默默垂着。
筝本来已经吃得很饱,但想着送甜品怎也要吃两口,于是硬撑着吃两个。
周司惟口没动,握着勺子拨动两下,像是没胃口样又丢回碗里。
他叫来店员结账,纪筝连忙咽下口中东西,转身拿出钱包殷勤地说:“来,说好请你。”
店员撕下账单微笑:“您好,共是213元。”
几秒后,纪筝石化在原地,她包里钱,不够。
她学英语,英文里有句俚语,Butterfliesinmystomach,用来形容人紧张到极致七上八下心情。
纪筝觉得它很美,却也不明白为什群蝴蝶在胃里扑棱能表达紧张。
现在她明白。
因为此刻,她就是这样感受。
千万只蝴蝶在胃里翻涌。
周司惟走过来,弯腰捡起瘪瘪哆啦A梦。
“别捡,”纪筝悠悠叹口气说:“反正也没气,扔吧。”
他掂两下:“没气能再充。”
“啊?”纪筝茫然。
十分钟后,纪筝站在商场旁边金街门口,看不远处周司惟跟卖氢气球小贩借充气工具,解开气球带子,重新注入气体。
她不死心地又翻两下,自己出门前背是童然包,只往里面随手塞两百,下午都花得差不多。
脸瞬间烧红样烫。
纪筝轻咳声:“用微信付可以吗?”
“当然可以,”店员仍然笑着:“从口袋中取出机器。”
然而等到她摸到自己手机时候才想起来,早在饭前,手机就因为没电关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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