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嗓音卡在喉咙里。
原本被周司惟站着挡住阳光霎时间没有阻拦地射进来,照在她红色裙摆上,亮得像覆盆子汁。
他蹲下身,握住她裸-露脚踝,单膝跪地。
鞋是很老款式,尖头,鞋面亮片布左块右块掉漆,折射出斑驳光,落到周司惟青筋明显手背上。
纪筝睫毛颤几下,从敏-感脚腕处传来略到薄茧触感,他指尖冰凉,把她只脚抬起搁在他腿面上,然后去拧消毒液瓶盖。
纪筝傻眼下,还以为他会帮忙呢,原来是她想多。
“可以。”她在心里撇撇嘴,低手拽住巨大裙摆往上撸,露出里面穿七分长紧身牛仔裤。
早晨刚起时候温度低,纪筝就在裙子里穿条牛仔裤。
周司惟不料她动作这快,下意识避开目光,余光里却扫到少女贴着小腿浅蓝色布料。
“……?”
他走到门口,开门前回头看她眼:“别乱走。”
纪筝眨巴着眼,按下心底要涌出来雀跃,乖巧点点头。
她按着裙摆重新坐回去,弯腰翘腿看看自己脚腕磨红,点几下,唇角抑制不住上扬。
他在关心她哎。
纪筝下子就原谅刚才走路时周司惟出神。
她头雾水。
“脚疼吗?”
纪筝愣,反应几秒这话里意思,顺着提起自己裙摆低头看。
高跟鞋统是礼仪队提供,款式到皮革都有些上年份劣质,几个小时走下来,把她脚后跟磨出血丝,和汗水起黏连在皮革上。
纪筝从小在叶梅要求下,不仅学乐器,舞蹈上也是从芭蕾学到拉丁。十指被弦砺伤,压腿压到哭得没声,都是常有事,忍忍也就过去。
从她角度看,周司惟垂着眸,侧脸笼在束光里,挺直鼻梁下唇色淡红,有种石膏雕塑在阳光下鲜活起来错觉。
纪筝脑海中忽然不合时宜地涌上另段年久记忆。
她十三岁生日那天,过得不大开心,在舞蹈厅不小心摔倒,膝盖擦破皮。
坐在路边椅子上等人来接时,止不住委屈地哭,脸埋进腿里,泪水打湿冬天厚厚羊绒裙子。
膝盖上药,掩盖在衣服下面,脚上被
纪筝浑然不觉周司惟奇怪目光,护着胸口弯下腰,把只鞋脱下。
个不注意,原本搁在腿上消毒液棉签等物什顺着动作个接个滑溜到地上。
她刚想去捡,只手先她步,按住她手腕,两个字同时砸下:“来。”
周司惟松开她手,隔着丝绒布料握住她肩膀,让她回椅子上坐直。
纪筝莫名其妙:“你不是说——”
说不定他出神就是在想她脚上伤口呢。
纪筝乐滋滋地在裙摆下翘起二郎腿。
等几分钟后,门外响起脚步声,她连忙放下,端正坐姿,理理头发,轻咳声看向门边。
周司惟手里拿瓶消毒液,带棉签,盒创可贴。
走到她面前,把东西递到她怀里:“自己可以吗?”
动动脚,血块撕扯开,她吸口气:“还行,是有点疼。”
周司惟眉心动动:“你耐痛值还挺高。”
“……”
不知怎,纪筝从这轻飘飘句话里,总觉得听出些凉飕飕意味。
“坐下,”周司惟起身,“等几分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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