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校外开着店也寥寥无几,二人随意捡个面馆,老板在里面嗑瓜子看剧,听见有客人手拍,抖落掉捧瓜子皮,挂上笑招呼他们。
二人都点店里招牌汤面,面汤头偏咸,周司惟没吃两口,放下筷子把她掉下来头发挂到耳后。
纪筝抬头,顺手抓住他手,弯唇盈盈笑。
周司惟望着她,眉眼温柔下来。
纪筝饿中午,倒是很快吃完,她咬着吸管喝店里自制罐装酸奶,视线挪到外面三四点就阴沉沉像晚上天色上。
“等下,”纪筝拉住他,把身上衣服脱下来:“你发烧,你穿着。”
大雨落地,上午闷热都扫而空,空气阴凉。
周司惟看眼窗外凉丝丝雨,把衣服重新给她穿回去:“你穿着,再上去拿件。”
这样也好,纪筝把衣服拢紧,坐下等他。
过饭点,学校食堂都没开门,二人只好去校外吃。
所以当她用那种不可置信,微微惊讶眼神问他“周司惟,真是你吗?”,他漫出巨大恐慌。
这个世界疯狂,没人性,而她天真,善良,尘不染。
周司惟恨不得把她放在玻璃罩中,不叫她窥见自己丝阴暗面。
他声音有点不正常干哑,纪筝愣下,抬头看到他略苍白脸色和眸中微红。她踮脚用手背探探他头上温度,瞪大眼睛:“你发烧?”
周司惟微微弓身,应:“吃过药。”
上:“什时候来?”
“早就来,”纪筝绞着手指:“在楼下等好久,后来下雨,宿管就让进来等。”
“来来往往这多人,不知道找个人上去喊吗?”
“找人喊你,你没下来,还以为你生气,今天都不想理。”纪筝声音低低,小手往前勾住他袖子:“别生气嘛,对不起,不该那问你。”
她刻意哄他语气,柔柔,带点可怜劲儿,像小猫舔着奶油蛋糕在撒娇。
周司惟去付完钱,回来猝不及防撞上她抬起亮
雨没有要停迹象,纪筝抬头,就看到周司惟又习惯性地把伞歪向她,明明他自己,才是发烧生病需要被照顾那个人。
她心底软,手绕过他腰抱紧,整个人贴在他身上,仰头笑嘻嘻说:“你把伞打正,抱着你,这样们都不会淋到。”
周司惟揽着她力道收紧,低眸,轻轻吻下她额头。
“没事。”他说。
他身上有药汁清苦气息,纪筝蹙起好看眉头,拉拉他袖子:“有事,你都发烧。”
纪筝更愧疚,抱抱他:“那你快回去休息吧,多喝点热水。”
她柔软发丝贴在下颌边,周司惟忽然想起件事:“午饭吃吗?”
对哦,纪筝坐到现在,光顾着担心,忘记自己还没吃午饭。
她挠挠头:“还没有,你也没吃吧。”
周司惟揉下她发顶,撑开伞。
周司惟垂着眼,视线落到她扯他衣角手上,也不知道怎养成习惯,撒娇就爱轻扯人衣袖,绕在指尖,皱成团,绕得人心尖发软。
他捻住莹白指尖,顿下说:“没生气。”
他怎可能会对她生气。
他是害怕。
害怕她觉得,他不是她想象中宽容善良样子,是睚眦必报,乃至于心狠手辣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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