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按按眉心,谆谆教导:“以后碰到丁材运那样人,不能跟他握手,要记得躲着走知道吗?尤其是工作上不怀好意上司。”
“知道爸爸。”纪筝应声,乖乖点头。
然而天不遂人愿,没过几天,纪筝又见到丁材运。
南城当地举办个经济论坛,诚邀中外各界人士参与。纪筝所在经济部主编自然得到邀请函,为防万,他需要纪筝陪同做翻译。
纪筝当天穿藕灰色带小领带衬衫搭纯黑半裙,外穿件修身干练浅色西装,将长发绑成个低马尾,精致婉约。
纪筝霎时有些心酸。
他们向停车线走来,纪筝收正仪态,喊声爸。
那个男人见到她,眼前亮,诧异道:“这是,纪总千金?”
他说出伸出肥肥手来,脸上笑眯眯。
纪筝因为他视线落在不该落地方而膈应,但想到自己爸爸刚才样子,知道对方恐怕不能得罪,于是勉强伸出手。
回国工作第周,纪筝适应得很好。
南城进入秋天,空气温凉,不像在伦敦,冷厉入骨,是年之中,纪筝最喜欢天气。
纪城誉每天早出晚归,为公司事头发白不少,面对她时,仍然是温和有力父亲模样,叫她不要担心公司事。
只是夜里,她经过父母卧室时,会听到二人在叹气,透过未关实门缝,纪筝恍然发觉,原来时光不仅让她长大,更偷走父母健壮与活力。
有时候纪筝想,其实公司破产也没什大不,无非是背负些债务,她慢慢还就是,也不想看到纪城誉和叶梅每日唉声叹气地衰老下去。
主编看着她笑,调侃道:“这可太有面,你可得随时跟在身边别乱跑。”
纪筝语气轻松:“不能给您丢脸呀。”
进场之后,纪筝跟着主编坐到第五排位置,台上是位青年企业家,正在分享城市经济区域化相关问题。
他演讲很有趣味性,引经据典,由浅入深,纪筝听得正入迷,突然,台上人止声。
会场所有人都站起来,大半人向门口簇拥而去,纪筝还没反应过来,主编碰下她胳膊,示意她也起身。
还没碰到对方时,纪城誉从中拦下,握上对方手,面严厉对她说:“没有礼貌,还不喊丁叔叔。”
男人仍然看着纪筝,眼神滑腻腻,口上说着:“年纪小,不碍事,不碍事。”
回去路上,纪城誉阖眼浅寐,忽然出声:“落落。”
“啊?”
纪城誉睁开眼,打量着自己女儿,她早已不是小孩子模样,出落明丽动人,眉眼盈盈间既有少女天真,也有不自知妩媚。
可是这样话是不能对父母说,那不仅仅是维持家里生计公司,更是纪城誉辈子心血,是他付出所有精力也要保住东西。
周五晚上,纪筝加班晚点,地铁停运,路上也没什车。她打电话给纪城誉司机木叔,得知对方就在附近吃饭,于是麻烦木叔来接自己下。
木叔带着她停在饭店门口,说纪城誉这就结束,稍微等会儿。
纪筝坐天办公室腰疼,便下车来四处走走等着。
果然没会儿,饭店门口纪城誉和另个大腹便便中年男人起走出来,对方脸上充满着倨傲,纪城誉则赔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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