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已经回到他身边,肌肤触感温热真实,嗓音伴随着呼吸气息起在耳边,不再像梦中,碰不到触不及。
这就够。
这场爱情战争里,他们从不是势均力敌,他节节败退,直至溃不成军。
可他甘愿。
纪筝摇摇头,难得这次没有听他,声音很轻却执拗:“没有和程醒在起过,也没有喜欢过弗兰克斯。”
时光将他清俊棱角打磨得更加锋利,眉眼,鼻骨,摄人心魄,倍于从前。
可是他尚不如从前有活气。
圈圈萦绕在周身冷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是叫人觉得心惊空。
涩意涌上心头,她鼻尖忍不住酸。
聚集六年思念仿佛在瞬间肆虐,纪筝不知道自己眼里是不是聚集起雾气,只是开口即泄出丝哽咽:“周司惟。”
地方,伸手去接杯子问:“还想再喝杯吗?”
和方才给她糖果时,样哄小孩子般口气,寂寂深夜,纪筝胸前涌上阵涨感酸涩,几乎逼得她眼眶也酸涩。
她把纸杯捏扁,隔着层抓上他指尖。
这不够,纪筝另只手把阻隔杯子抽走,而后覆上去,两只纤长白柔手齐齐拢住他。
周司惟似乎是怔下,缓慢抬眸,寸不挪对上她目光。
说出这句话,她仿佛给自己注入点力气,抬起眸来直视他:“那次七夕,他和表白,是跟说不要让他当众丢人,才会接下那束花。”
“从小到大,”纪筝身体微往前倾,更紧地抓住他手,整个人明明脆弱地生着病,口气却带着莫名坚定,在寂静医院仿佛如珠坠落:“只喜欢过个人。”
空气凝结,周司惟听到自己呼吸被什紧紧攥住,偌大天地间,他只看得到她靠近姣月般面庞,不再隔着重重雾气,如此清晰在他眼前。
“周司惟,”她说,声音轻如羽翼:“好想你。”
他猛然回神般,闭闭眼,反手握住她手。
纪筝低下头,长发擦过脸颊,她手被包裹在温暖掌心里,声音低微:“有话想跟你说。”
“纪筝,”周司惟手上力道加重,语气里有不易察觉妥协与颓然:“别说,不重要。”
不重要,过去都过去。
他不想再去想。
她穿着杏色衬衫和半身裙,白色风衣,静静坐着,眼周发红看着他。
寂静冷清医院走廊里,墙壁和头顶灯光惨白,万籁无声间,二人视线高低在空中交汇,漫长又仿佛转瞬即逝。
周司惟目光很深,难以形容种幽静,像当年他拉开弓时看着她样子。
甚至更甚于当年。
回国这久,纪筝终于有机会好好看看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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