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注视着她把白色小药片药吃下去,热水喝完,变戏法似摊开另只手,里面躺着颗青绿色包装袋糖果。
纪筝发愣,呆呆地问:“哪来?”
周司惟洁白指剥开包装袋,递到她嘴边。
他轻描淡写地说:“刚才想起来车里有盒糖果。”
事实上,是昨天偶然看到,买回去准备带给她。
量体温之后,温度比纪筝想象得更高,想来是拖天没发现,晚上喝酒又吹冷风才加重。
好在医生没有建议她打点滴,开退烧和消炎药。
纪筝坐在医院走廊连排座椅上,冰冷走廊从头到尾片白寂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消毒水味道。
夜晚医院,过分安静。
听见脚步声,她抬眸看过去,周司惟从走廊尽头走来,手里端着装满温水纸杯,冷冷白色之中,他身黑衬衫黑裤,眉目清冷,看起来比周遭更没有温度。
她朦朦胧胧醒来,声音沙哑:“到吗?”
“到医院。”周司惟解安全带下车,绕到后座开门。
纪筝懵下:“去医院干嘛?”
他手背碰她额头,更烫些。
纪筝揉揉眼,慢吞吞地说:“低烧,没必要去医院,吃个药睡觉就好。”
眸色偏深地盯她几秒。
纪筝没来由地心虚,小声为自己辩解:“总不能拂人面子……”
周司惟深吸口气,想直起身,因为她手臂桎梏,不得不开口:“先放手。”
纪筝脑袋晕乎乎,听见这话,瘪瘪嘴,慢腾腾地点点松开手指。
他好笑又无奈,温声:“要开车。”
纪筝下意识含入口中,糯米糖皮软甜,咬开是汁水饱满清甜青葡萄,瞬间充盈整个口腔,冲淡药片带来极苦味道。
纸杯被她握着放在膝盖上,掐出圈褶皱,周司惟就在她前方寸之距
如当年,她受伤,他什都不顾,连夜从帝都赶回来。
他是个身上没有烟火气人,仿佛冷心冷情。
可她知道,他每寸肌理都是温暖,怀抱是会让人没来由信任和有安全感所在。
眼眶发涩,纪筝缓慢眨下眼,周司惟已经走过来,半蹲在她面前,把杯子和药都放到她手心。
水是温热,刚好喝,滑过喉咙,熨帖般舒适。
她看到周司惟神色微沉,连忙补充:“自己身体知道,以前都是这样就好,不用去医院打点滴。”
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,周司惟眸光沉,直接把人从车里抱出来,而后踢上车门。
纪筝动动,发现周司惟手将她禁锢得厉害,步步走上医院台阶。
她干脆放弃挣扎,在他臂弯里仰头,小声祈求:“量个体温吃药,不想打点滴。”
周司惟唇线很直,下颌清晰利落,没有低头看她,也没应声。
纪筝慢半拍地反应过来,倏地松开手,挪到里面坐。
她抬眼皮看向车窗外,与帝都大气恢宏夜色完全不同,充满科技与现代感繁华夜色提醒她,她是如何心血来潮地从酒店出来,上飞机,抵达这里。
也许要感谢酒精和病毒齐齐作祟,让她能这样不清醒地冲动。
车没开多久,周司惟就近停在家医院门口,车内后视镜中,纪筝已经倚着角落睡过去,整个脸都泛着异样红。
他回头,轻声:“纪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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