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筝心里最后道防线却陡然崩溃,终于忍不住,捂住脸蹲下来,眼泪从指缝中汹涌地流出来。
他脚步慌,加快。
纪筝哭得喘不过气来,在他抓住自己袖子之前,转身扭头就走。
医院人来人往,周司惟个没抓住,纪筝就从人群中穿过,抹着眼泪跑进楼梯间。
今天因为要爬山,她穿着简单卫衣长裤,看起来和学生时代别无二样。
成嘉嘉停完车,回头,已经看不到纪筝身影。
纪筝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下车,步步走进医院,头顶好像有大片重重黑云压下。
医院哄哄闹闹,有急救车停在门口,医护人员抬着担架,高声喊着让路。
担架上人血肉模糊,听旁边人惋惜,说是醉驾出事。
行色匆匆急救人员跟着担架走过,她行尸走肉般从导医台问楼层,跟着电梯上去。
纪筝低头,手腕上静静躺着沉香佛珠。
谁会因为怕她爱惜东西而伤到自己,所以送来五串备用。
只有周司惟。
只有他。
只有他会这爱她。
成嘉嘉开车来,去仁民医院路上,速度开得很快,油门几乎踩到底。
路上,纪筝言不发,成嘉嘉和童然也不敢跟她说话。
结果未卜之前,谁都吊着颗心。
纪筝给黎漾也打电话,也是无人接听。
从未想过有天,他会出事。
况,先别担心。”
怎可能,她们在说什,周司惟怎会出车祸,他明明还在美国。
殿中长明灯还在燃,九百九十九盏,就没有盏,是他为自己而点,保佑自己平安吗?
他怎会,这样不为自己考虑,挨打也不还手,只因她喊对方声哥哥。
纪筝捂着心口,眼泪砸在手机上,手不稳,手机从台阶上滚落。
耳边都是哭闹声,纪筝走过转角,看向走廊,脚步停下。
走廊深处,座椅上坐着个人。
他黑色西装搭在旁,白色衬衫挽上去,小臂上有片淤青,锁骨处扣子解开两颗,正在看份X光片,眉头浅浅皱起,清贵无二得像个惹事富家少爷。
黎漾站在他身边,口型开合,在说着什。
毫无预兆地,周司惟忽然顿下,抬眸看过来,眉间褶皱瞬间抚平,起身就想走过来。
记忆拉回七年前夏天,他们第次接吻后在路边长椅,他单膝蹲在她面前,细致地将她手上冰激凌擦拭干净,吻落在她指尖,而后认真道:“只喜欢你。”
个承诺,多年未改。
如果他出半点事,纪筝这辈子,都不能原谅自己。
他定不能有事,她还没用后半生,好好弥补这份爱。
他怎能连机会都不给她。
怎会呢?
记忆里,周司惟永远从容,仿佛无所不能,在她遭遇困境时伸出手。
无论是雨中把伞,还是她父亲公司。
他爱惜她如至珍至宝,对自己,丝毫不在乎。
她何德何能,得到他这样用尽全力爱。
她毫不犹豫大步追下去,只膝盖跪在台阶上捡到手机。
拨出电话时候,手机屏幕上倒映出她惨白神色。
周司惟会接电话,他从来没有不接过她电话。
然而声声空荡忙音却在寂静山谷中回荡,无限机械与漠然。
也彻底将她整个人,打入无边冰窖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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