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衡屈指敲敲案桌,往外走走,看着外头侍女,说:“吓着你?”他说温柔又无辜,那鬼侍女若有所觉,抬头,看见陆衡,颤颤,露出恐惧至极神色,眨眼竟消失不见。
宋小舟呆呆,只听陆衡说:"你不喜欢,让他们消失就好。”
宋小舟过好会儿才找回自己声音,干巴巴地说:“怎让他们消失。”
陆衡笑道:“他们生前就是静安苑下人,死自然也是。你是这静安苑半个主人。”
宋小舟听着他口中半个主人,似有不明。
宋小舟不说话。
“你到底想做什!”宋小舟没办法,他是人,拿鬼没辙,索性求个痛快。
陆衡挑挑眉毛,“嗯?”
宋小舟猛拉开门,指着门外葡萄架下侍女,“她……还有那些,他们!以前都没有!”他丝毫不怀疑,陆衡想拿这些鬼弄死他。
陆衡好整以暇地说:“错,以前就有,只是你以前看不见而已。”
嘲热讽,后背发凉,站在太阳底下也出身冷汗。
他咬咬嘴唇,不知道为什,直觉让他想起个人。宋小舟脑子里热,直接跑回卧室,喘着气,直勾勾地盯着案上漆黑灵牌。
宋小舟想,这些,应该都和陆衡有关。
“……你在吗?”宋小舟豁出去,大着胆子说。他睁大眼睛,谨慎地盯着四周,等会儿,没有回应,忍不住,又叫:“你在吗……你在这里吗?陆——陆大少爷。”
“你在找吗?”冷不丁,记轻轻,带着笑声音响起来。
陆衡说:“小舟,莫忘,你和已经结亲。”
宋小舟瞪着陆衡,像只被逼急,露出小爪牙小兽,焦躁又不安。
陆衡知他心中疑惑,慢慢地说:“后山阴气重,你闯入后山沾身阴气,自然就能看见他们。”
说着,他笑下,道:“这宅中只有你和林嬷嬷,如今还见别……人,不是更热闹,”他顿顿,很是温和,“你也无需害怕,他们都很听话。”
不知是不是错觉,宋小舟听他言笑晏晏地说着听话二字,总觉得透着股子浓郁血腥气和寒意。
宋小舟往外看眼,又看陆衡,咕哝道:“没把吓死就不错。”
宋小舟浑身紧绷,瞪着黑溜溜眼睛,死死地瞪着不知什时候出现在屋子里男人。
陆衡姿态优雅,身白衣裳,正微笑地看着宋小舟。
宋小舟直勾勾地盯着陆衡看半晌,陆衡突然步步走向自己灵牌,牌上“陆衡”二字看在宋小舟眼里,当真是既诡异又可怕。
宋小舟愣会儿,说“你到底是人是鬼?”
他这话问得实在傻气。陆衡伸出修长白皙手指摩挲着自己灵牌,无声地笑笑,道:“你觉得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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