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衡恍恍神。他爹确实是个善人,辈子都在行善,却最是风流成性,在外头留不知多少风流债,自然也难免留下几个私生子。
陆悬就是其中最出息个。
他
陆衡问语气很温和,又说:“你若害怕,现在就走。”
宋小舟当然不敢点头,说实话,和鬼同床共枕,明白是回事,说害怕也谈不上,可心里还是有点儿不自在。
宋小舟索性翻个身,趴着,下巴搭在手臂上偏头看陆衡,说:“大少爷……”
“陆衡,字谨之,”陆衡说:“你可以叫谨之。”
宋小舟抿抿嘴,轻轻叫声谨之。
陆衡道:“过来。”
宋小舟愣下,听话地走过去,陆衡靠着椅背,抬手捏住宋小舟手腕。他是鬼,碰着,躯体也是冰凉。
宋小舟打个哆嗦,睁大眼睛,茫然无措地看着陆衡。
陆衡掰开宋小舟攥紧手指,道:“感受到?”他看着宋小舟眼睛,目光幽深,带着笑意,“不是活人。”
宋小舟眼神落在他手指上,陆衡手指骨节分明,白皙修长,他讷讷道:“,知道啊。”可想,陆衡在雨夜里被淋得狼狈无处可去样子,宋小舟就不落忍。
连着几日,宋小舟没等来郑管事,心里纳闷着,想想,还当他是怕。
毕竟外头传闻静安苑闹鬼。
静安苑也确实有鬼。
宋小舟以前是怕鬼,可不知道为什,他却不怎怕陆衡,明明直觉告诉他,陆衡才是偌大静安苑里最可怕。
夏日里天气无常,临近傍晚,天色将黑时,原本晴朗天突然翻起浓云,雨淅淅沥沥下起来。
陆衡笑笑。
他说:“父亲给起字,他去之后,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。”
宋小舟很喜欢听他说起旧事,听着,像是陆衡还活着,同他样,忍不住仰起脸,望着陆衡。陆衡垂着眼睛,眼睫毛长,白皙面容半是柔和半是阴郁,危险又漂亮。
陆衡伸手摸摸宋小舟脸颊,宋小舟说:“以前听人说过陆老爷,他们都说,陆老爷是个大善人,城北大半百姓都吃过陆老爷施粥。”
城北最多贫民乞丐,逢年过节,陆父生前总会在城中施粥赈济百姓。
宋小舟想很简单,陆衡要杀他,早就杀,总不会等着这个晚上动手。何况,现下陆衡是他好好活在静安苑里最大倚仗。
陆衡顿时就笑。
当晚陆衡没走,房间点烛火,屋外夏雨未歇。
宋小舟僵硬地躺在床上,突然想起,这还是他和陆衡第次同床共枕。陆衡就在他身边,无声无息,若非身边气息格外阴寒,几乎让人察觉不到他存在。
半晌,宋小舟听陆衡说:“睡不着?”
宋小舟看着绵密雨帘,又看眼正在闭眼小憩陆衡,或许是察觉到他目光,陆衡睁开眼,露出询问意思。
宋小舟对着陆大公子那张漂亮脸,突然就有点难为情,悄悄绞绞手指,说:“你不在静安苑时候,都在哪里?”
陆衡眨眨眼睛,微微笑下,“小舟是担心夜里下雨无处可去?”
宋小舟含糊地说:“这雨下这大……”
陆衡看着宋小舟,没说话,少年浓眉大眼,不是白白净净长相,他看久,耳朵边就透出点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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