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夜阑拨开瓶盖嗅嗅,发现都是伤药,瓶底刻着大燕皇室御用标记,都是太医院特配御用品。
岑夜阑脸上没什表情,侍女小心地问:“将军,这些……如何处置?”
岑夜阑接过她手中托盘,道:“无事,你下去吧。”
侍女行礼后才退下去。
翌日,狼烟传讯,玉屏关丢。
延勒天生神勇,力道刚猛,刀挥下如有千钧。
岑夜阑上次同他交手还是三年前,三年过去,延勒赫然从未荒废过武学。
他想起丢失陇沙堡,玉屏关仍在僵持,战火绵延。这三年里,胡人没有发起过大范围入侵,如今养精蓄锐三载,卷土重来,所求必然不小。
他思索片刻,突然听见敲门声。
岑夜阑道:“谁?”
岑亦看着岑夜阑,将几个白瓷药瓶放在桌上,道:“也罢,药是小苏大夫留下,你记着用,如有不便让下人来。”
岑夜阑抬起头,脸上露出个极淡笑容,“好,多谢兄长。”
岑亦轻轻拍拍他肩膀,“说谢就见外。”
“阿阑,你今日赢延勒,实在是赢很漂亮,”岑亦语气里有几分怅然,“小叔叔真是很疼你,他将所有都教给你。”
“适才见你用那杆流火枪,好像看见小叔叔影子。”
岑夜阑当众赢延勒,他回去时,北沧关将士沸腾不已,扫颓势,好像能战千军万马,无可匹敌。
元征远远看着,不得不承认,岑夜阑是天生将才。他身上有种独特魅力,只消往那站,就能让人安心。
偏这个人不但心肠软,身体也藏着那个妙处,柔软得不像话。
元征目光太过露骨直白,岑夜阑偏头看过来,二人目光对上,又慢慢地移开去,不作多余停留。
元征心里不快,忍忍,到底没有当场发作。
北沧关正当苦战。
延勒率是胡人王庭精兵,来势汹汹,士气极盛,股子要强破北沧关架势。
北沧关占天险,地势高,城墙绵延,须臾之间就被硝烟点燃
侍女在外头恭恭敬敬地道:“将军,有人拿东西让奴婢给您送来。”
岑夜阑皱皱眉,起身将门打开,侍女双手捧着盘子,上头盛着几个小小白瓷瓶,釉精致花纹。
岑夜阑问:“谁送来?”
侍女道:“……是随将军道来贵客身边人。”
元征是皇子,身份贵重,岑亦并未在北沧关,bao露他身份,只说是贵客。
岑夜阑顿顿,没有说话。他是岑熹手教出来,领兵打仗也好,枪法武学也罢,都是承袭岑熹。
岑亦自小就仰慕岑熹,总是跟在岑熹身后。
半晌,岑夜阑说:“兄长,自小到大,你都是义父骄傲。”
岑亦怔怔,不置可否地笑笑,没有再说什。
岑亦走,屋子里静下来,岑夜阑熟稔地取下身上甲胄,抬抬右臂,手指都在隐隐发颤。
回关,岑亦屏退多余人,抬手按按他右臂,道:“感觉如何?”
岑夜阑怔怔,“没事。”
岑亦说:“阿阑,你连也瞒?”
“延勒是胡人第勇士,向以力见长,同他交过手,”岑亦说,“他刀,不是那般好接。”
岑夜阑垂下眼睛,说:“兄长不必担心,不过是有些酸乏,休息片刻便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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