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夜阑抬起眼睛,直直地盯着延勒,恨得几乎捏下城墙垛口角。
突然,岑亦却笑起来,他笑声嘶哑,身体都不住颤动,说:“谁和他兄弟情深?”
岑
延勒笑道:“如何,喜欢吗?”
“岑亦害死大哥,又毁目,剜他双眼,不过分吧,”延勒左眼似乎又泛起钻心疼痛,语气阴冷,他转而笑盈盈道,“其实他本该被千刀万剐以祭大哥,可想着你们兄弟情深,你相争多年,如何也得让你见见你这大哥。”
岑夜阑气血翻涌,口心头血哽在嗓子眼,他咽咽,寒声道:“延勒,士可杀不可辱,你今日如此辱兄长,必要你千百倍偿还!”
延勒啧声,道:“果真兄弟情深,好让人感动。”
“不若这样,你将瀚州给,便留他命,如何?”
延勒似叹非叹道:“你有个好大哥啊。”
岑夜阑袖中手倏然紧握,元征转头看着岑夜阑,悄无声息地碰碰他手背,岑夜阑看元征眼,漠然道:“延勒,大哥在哪儿?”
“哈,”延勒说,“还以为岑将军不管你这大哥。”
他话音刚落,就见两个胡人士兵越众而出,他们手中抓个人,那人披头散发,满身都是发黑血污,看不清本来面貌。
岑夜阑眼就认出来,心都颤颤,脸色变得难看。
没想到,岑夜阑最担心事情还是发生。
那日是个阴天,阴云翻滚,朔风呼啸,延勒率大军浩浩荡荡地逼近瀚州城外,战鼓擂动,天地片肃杀。
岑夜阑踏上城楼,居高临下,城外俱是胡兵,延勒高踞马上,气焰逼人。
岑夜阑和延勒对视瞬间就愣下,延勒戴半张面具,遮住左眼,他心里顿时生出几分不详。
延勒咧嘴笑,说:“岑夜阑,你命可真大,北沧关炸成那样竟然都没死。”
岑夜阑还未说话,当中个脾气,bao躁将领已经破口大骂,“做你娘春秋大梦!”
“延勒,你速速将们将军送回,否则踏平你王庭!”
延勒嗤之以鼻,道:“就凭你们?”他看着岑夜阑,说:“岑夜阑,你好好想想。”
岑夜阑脸色阴沉,言不发。
延勒说:“抑或,你用自己来换岑亦啊,你过来,放他回去。”
周遭城上高阶将领都认出那人是谁,顿时抽口气,无不面容阴沉,骂几声。
延勒骑在马上,他手中拿着马鞭,敲敲掌心,陡然鞭子下去,用十成力道,生生让已经昏过去岑亦无意识地低哼声,慢慢醒过来。
他抬起脸,岑夜阑瞳孔紧缩,绕是隔得远,却还是看见岑亦脸上都是已经干涸血,两只眼睛已经被剜。
岑夜阑恨声道:“延勒!”
岑亦似乎是听见他声音,身体颤颤,猛地挣扎起来,却被那两个胡人士兵死死地按住。
岑夜阑道:“若死,你岂不是很失望?”
延勒笑道:“自然,所以为庆贺你没死,为你准备份大礼。”
岑夜阑心头沉,紧紧盯着延勒,延勒抬手摸摸自己脸上面具,说:“岑夜阑,你难道不奇怪,北沧关中怎会有这样多火药?”
“据所知,大燕边军中对火药所用不多。”
岑夜阑有些焦躁,面上不显,冷冷道:“你想说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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