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征说:“这怎成?”
“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岑将军不善待不心疼,心疼。”
岑夜阑愣住,怔怔地看着元征,元征被他看着,二人目光对上,心也快几分。他舔舔嘴唇,刚想说些什,岑夜阑却倏然站起来,道:“舒丹已死,以胡人可汗对舒丹之偏爱,必会问责延勒,想必延勒这两日就会攻城。”
元征看着岑夜阑,岑夜阑几乎承受不住少年人炽热直白目光,他含糊道:“还有事,殿下随意。”
说罢,就匆匆离去。
岑夜阑退步,道:“有什可瞧——”
“不过是生新肉,有些痒罢。”他有些不自在,元征却笑,二人挨得近,他摩挲下岑夜阑锁骨,调情似,说:“那可别挠,挠坏疼,瞧瞧长成什样子。”
岑夜阑看他眼,嘴唇抿得紧,又听元征笑盈盈地说,“岑将军,难不成是害羞?”
少年人把嗓音带着狎昵热乎,岑夜阑耳根莫名地有些热,不咸不淡道:“伤疤长肉有什可看,殿下不若对镜看看自己。”
元征笑:“看有什意思,只想看长在将军身上。”
出声响。
岑夜阑说:“大敌当前,等本当戮力同心,驱逐敌寇,岑亦事到此为止,还望诸位皆以大局为重。”他顿顿,语气平静却透着股子冰冷肃杀,“若有因此事怠慢战事,乱军心者,律——斩!”
不多时,书房中将领都退出去,元征直旁观,眉心微微皱起来。
京畿内多世家门阀,边军同样如此,如北境岑家,河东司家。他们扎根边境已久,盘根错节,百年下来高阶将领大都出自世家抑或是世家提拔上来心腹,寒门武将寥寥无几。
军中年轻辈如李景绰,元征曾听方靖说此人颇有行军打仗之才,看着年纪轻,从军却已有十载,立下不知多少战功,至今不过是个从六品武官。
元征看着他背影,心想,躲什,你躲得?
可想落荒而逃是岑夜阑,这人锐不可当,冷淡持重,如今却露出这种比少年还青涩无措姿态,元征有些想笑之余,心
他在岑夜阑耳边说,“乖乖,别动。”
元征拉下岑夜阑衣襟,记着他身上伤,动作轻,敞露出大半肩膀后背。乍见,元征就抽口气,苏沉昭医术顶好,血肉模糊烂肉已经刮,不知用什药,已经长出新肉,粉里透着狰狞。
元征伸手摸上去时候,岑夜阑抖下,直接拨开元征手,将衣服拉起来,说:“可以。”
元征手指尖还残留着岑夜阑身体温度,不自觉地搓搓指头,他心不在焉地说:“太医院里有祛疤药,回头让人送些来。”
岑夜阑目光落在元征身上,道:“不必,是男人,留几道疤不是什大不事。”
绕是岑夜阑,纵然顶着岑家养子身份,可他到底是寒门出身,在郭融这些人眼里,远不如岑亦。
元征屈指叩叩桌子,他目光落在岑夜阑身上,见他皱着眉,小心地揉揉自己肩膀,顿时那些涌起来念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元征说:“伤口疼?”
岑夜阑放下手,说:“无事。”
元征道:“瞧瞧,”岑夜阑今日穿得常服,他凑过来,直接伸手就去扯岑夜阑衣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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