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铭咂摸着他语气,小心道:“回殿下,殿下身份尊贵,回京路途迢迢,将军只是以防万。”
元征扯扯嘴角,说:“他想倒是周道。”
京中变故元征知道,身为北境统帅岑夜阑不会不清楚,元征想,既然恨他,对他无意,为什不干脆袖手旁观?
元征不可控地又想起岑夜阑,心里泛上几分酸楚。
即便元征知道这路不会太平,却也没有想过,不过短短几日,他
所幸孟九本就是孟家千里挑养出影子,又有齐铭所领着北境精锐,死士没有讨得好。元征本想留两个活口,对方却直接咬开藏在口中毒药,不过须臾,就已经气绝身亡。
孟九摘下死士面具,又搜身,对着元征摇摇头,道:“殿下,他们都是死士,身上没有任何信物。”
意料之中,元征阴郁地看着满地尸体,说:“先离开这儿。”
“父皇病重,如今最不想活着回去就是老五吧,”他们改道,临到黄昏才暂且休整,元征拿着水囊喝大口水。
孟九说:“陛下龙体抱恙时,确是定王监国,”他迟疑下,“宫中也是程贵妃侍疾,照顾陛下。”
回京路途遥远,元征行人快马加鞭出瀚州路南下。马是快马,过驿站而不入,风餐露宿,除护送北境军精锐和孟九,元征和方靖几人都有些吃不消。
可元征脸色难看,路沉默,其余人虽大都是纨绔,事关家族存亡,到底也知轻重,无人敢多言。
没成想,他们离开瀚州第三天,却遇到死士截杀。
那时他们正骑着快马,官道宽阔,战马驰骋而过踏起厚厚迷尘。陡然,声凄厉嘶鸣,开路将士猛地勒紧缰绳,马却已经踩中地上铁蒺藜摇晃着轰然倒下去。
“保护殿下!”孟九神色冷下来,他年纪尚轻,不过二十五六,张脸生得清秀,抹上腰间鞭子刹那却透着股子锋利杀气。
元征捏紧羊皮水囊,说:“三哥呢?”
孟九道:“宣王殿下进过几回宫,后来受阻,同定王起争执,结果不慎摔下石阶,伤腿,就直在府中静养。”
元征恨声道:“元承!”
元珩自小身子差,书读得最好,弓马骑射却平平,他们几个兄弟都清二楚。元承向来跋扈,元征和元珩交好,元承拿元征没办法,明里暗里没少欺负元珩。
元征脑中思绪翻腾,他看眼站着齐铭,说:“岑夜阑特意让你们送回京,他早知道这路不会太平?”
鞭子通体漆黑,手柄处却嵌极罕见翡翠,鞭子长,甩间飞快地卷住不知何处飞来直逼元征暗箭。
元征攥紧缰绳,抬头看去,道旁已出现数十黑衣死士,无不面覆铁面具,手中提剑,纵身就朝他冲过去。
齐铭和北境军中精锐反应极快,已经以保护姿态将元征护在身后。
元征看着那些死士凌厉凶狠攻势,无不是好手,个个都奔着要他命来。空气中血腥味越发浓郁,元征越看心头越沉,这赫然是有人不想他回京,想让他直接死在路上。
元征心中陡然升起强烈不详,这多年,他从来没有过这强烈危机感,仿佛刀已悬在脖颈处,直逼生死。恍惚间,元征仿佛看见无数毒蛇猛兽在暗中窥伺着,蠢蠢欲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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