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夜阑啊。
元征心口都蔓着股子酸软疼痛,想得深,不知怎,颅脑中骤然生出剧痛,他按按眉心,孟怀雪说:“阿
“阿征,你别想,”孟怀雪当即打断他,边扶着元征坐在床边。
元征沉默好会儿,说:“祖母见老许多。”
孟怀雪叹口气,突然听元征说,“溶香坊。”
“什?”
元征摊开自己掌心,他垂着眼睛,看不清脸上神色,眉宇之间却笼罩着阴霾,道:“祖母抓着手时,在耳边说三个字,溶香坊。”
苏沉昭摇摇头,说:“不知道,宫里御医有没有发现,药渣是陆照大哥偷偷拿回来。”
岑夜阑说:“沉昭,今天事你只做不知道,明白吗?”
苏沉昭茫然道:“那七殿下……怎办?”
岑夜阑静须臾,道:“没事,切有。”
“阿征——”
大哥回去给取些药渣。”
陆照和齐铭都是岑夜阑心腹,齐铭死后,岑夜阑带着陆照进京。京中局势诡谲,凶险万分,岑夜阑索性让陆照跟着苏沉昭。
岑夜阑道:“这些药渣不对吗?”
“倒也不是说不对,”苏沉昭道:“御医换味药材,药效相同,本也无妨,只不过……”
他顿顿,望着岑夜阑,声音突然轻,说,“今日在殿下身上闻到檀香,不单单是檀香,还有股极淡异香……”
“阿姐,你派人暗中去溶香坊趟。”
孟怀雪说:“好,马上安排。”
元征掌心多道疤,那是他坠落山崖时,死死抓着尖锐山石留下,棱角划破他掌心,几乎切断他掌纹。
为让他回京,齐铭死,方靖命悬线,孟九重伤,护送他北境精锐无生还。
元征忍不住又想起岑夜阑,闭闭眼,心中只觉酸楚又怅惘,岑夜阑说恨他,说杀人诛心,深夜却来看他,还出手相救。
孟怀雪手里端着杯温水,见元征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当即扶住他,他脚边有盆花,花是新搬来,盆里乱七八糟,都是元征吐出药。
元征喝口水,没忍住,又吐出来。
他死死地盯着那盆花,原来那株花半枯,他借着发疯,砸那盆不知替他喝多少药汤花。
孟怀雪低声说:“今日是怎回事?”
“……不知道,”元征声音嘶哑,他敲敲自己脑袋,恍惚道:“那时突然心悸头疼得厉害,整个人都失控,看不清祖母,只看见父皇,看见许多人……”
岑夜阑心中寒,直勾勾地盯着苏沉昭,只见苏沉昭抓抓自己头发,说,“那香问太医,太医说太后礼佛,殿中长燃檀香,可问根本不是檀香。想许久,那香记得当年和师父前往南疆时曾见过,师父说,自古医毒不分家,此香能治病,亦是毒香。”
“这香正和御医换上那味药相冲,能乱人神志。时日久,当真会使人发疯。”
岑夜阑沉默不言,苏沉昭贯迟钝,心中只有医术,从未想过人心诡谲,阴谋算计,他琢磨明白刹那间,浑身都冒冷汗。
岑夜阑许久不说话,苏沉昭慌神,没有说起医理有条不紊,捉着岑夜阑衣袖,轻轻唤声,“……阿阑。”
岑夜阑沉声道:“这件事除你,还有谁发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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