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夜阑挥退心腹,脸色苍白,下意识地就想去元征府中。可他动,腹中都似隐隐有几分不适,手撑着桌才稳住身体。他竭力平稳着呼吸,抬手轻轻摸摸小腹,孕期尚短,他穿是轻薄春衫,还看不出怀孕迹象。
岑夜阑才发现自己怀孕时,这个孩子仿佛不高兴岑夜阑不想要他,铆足劲儿折腾岑夜阑,极力宣告着自己存在。直到岑夜阑启程返京时,岑夜阑孕期反应才慢慢小。
岑夜阑无奈地想,这可真是个小祖宗,同元征般,不让人省心。
可想是这想,岑夜阑却好像能感觉到这个孩子根植于他血肉当中,正在他身体里慢慢成长,这种感觉玄之又玄,就连他所带来负担都变得微不足道,甚至有几分甘之如饴意味。
岑夜阑耐着性子在书房中枯坐半晌,临近黄昏,苏沉昭才脸色凝重地回府。
苏沉昭是奉圣旨给元征看诊,和京中御医起商议诊治之策。可连半月,元征病症并无任何好转,他在宫中还犯回病。
太皇太后自先帝驾崩后悲恸过度,就直卧病在床,春日多雨,她身子日不如日,后来还昏厥过去。所幸宫人及时唤太医,太皇太后醒后,就想宣元征入宫。
众人都知,元征回京疯之后就不肯入宫,进宫就发疯。他将回京城能下床行走之后,皇帝原想接元征入宫,结果马车进宫门,元征下马车望见巍峨宫门就犯病,疯疯癫癫地就要往宫外跑。
那时宫中巡守禁军纷纷去拦他,可元征身蛮劲,禁军又不敢伤他,好不容易捉着元征手臂想让他停下,元征却似头痛欲裂,歇斯底里地惨叫起来。其状之惨烈宫中禁军宫人有目共睹,无可奈何,皇帝只能让孟怀雪将元征带回去。
后来元征就不曾进过宫。
苏沉昭手里拿白巾裹些药渣,细细打开,放在岑夜阑面前,皱着眉说:“七殿下脉象向平稳,今日诊脉,却发现他脉象紊乱,有走火入魔迹象。”
岑夜阑神色微变,说:“怎会如此?”
“也不解,”苏沉昭盯着那些药渣,“这段时间和宫里御医都看着殿下,按理来说,不会出现这样变故。”
“殿下药方看过,都是寻常方子,想不通,殿下怎会突然犯病——”
苏沉昭眉毛拧得紧,接着说:“回府路上,请陆照
太皇太后出身孟家,先帝在时,就对元征颇为宠爱。皇帝子嗣众多,长在太皇太后膝下,只有元征和元珩。
谁都没想到,元征在太皇太后宫里会发疯症。
事情传到岑夜阑耳朵里时候,岑夜阑手抖,烧半密信就掉在地上,隐约可见河东,司韶英几字。
元征是孟怀雪带进太皇太后寝殿,那时皇帝也在,元征躲在孟怀雪身后。太皇太后年事已高,老来丧子之痛犹在,眼见着疼爱孙儿成这般模样,眼睛都红,抖着手要碰元征。孟怀雪哄许久,才让元征挨着床边坐下,任那双苍老干瘦手抓住他手指。
可没成想,元征突然就发疯,捂着脑袋整个人都在地上惨叫,太皇太后都吓坏,挣扎着想抓住他,元征却似逃般,慌不择路地殿中乱跑,将偌大寝殿搅得兵荒马乱,太皇太后本就虚弱,又生生昏倒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