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七殿下这些年骄狂自傲,纨绔浪荡,谁人不知谁人不晓,这样人,怎配做国之君,要不是——”
他顿顿,语气多几分不平。
元珩看着司韶英,莞尔道:“切都过去。”
司韶英微怔,看着元珩,轻轻吐出口气,道:“陛下说是,切都过去。”
司韶英又道:“都怪臣办事不力,没有将元征留在北境,否则根本不会有今日之忧。”
“难道遗诏不在溶香坊?”
元珩道:“不急,你再多安排人手去找,成槐个小太监,能藏多久?”
司韶英应道:“是,陛下。”
“太皇太后时日无多,”元珩垂下眼睛,看着自己手指,声音也轻,“若是不能亲眼见着元征登上帝位,只怕要死不瞑目。”
自元珩登基后,他就软禁太皇太后,将寝宫上上下下都翻个遍,没想到还是棋差招,让他们将遗诏送出宫。
御花园。
司韶英来时元珩正陪着皇后散步,宫人远远地缀着,皇后已经怀六个月身孕,手扶着肚子,元珩俯身将脸颊凑过去,颇有几分鹣鲽情深意味。
新任御前总管躬身上前,说,“陛下,司将军来。”
元珩抬手摸摸皇后挺着孕肚,笑道:“小家伙又踢朕下,定是个小太子。”
皇后抿着嘴笑,轻声道:“陛下先见司将军吧。”
“韶英,不必如此,”元珩拍拍他肩膀,道,“北境事委屈你。”
司韶英愣须臾,垂眼笑笑,说:“陛下怎突然说这个?”
元珩说:“虽然已经登基,却不过是他人手中傀儡。平安侯野心勃勃,自恃从龙之功,手中又有护城营,跋扈嚣张,皇后还怀有身孕,旦她诞下龙子,难保平安侯不会起二心。”
“萧梦生手里握着禁军,此人城府颇深,不是好相与之辈。其父萧老太傅还是元征太傅,为他授业整整八载,不能不防。”
“这父皇啊,”他轻轻笑,怅然道,“心贯是偏,眼里心里,都只有元征个儿子。
当真是可笑,即便元征疯傻,这些人个个还是惦记着他,甚至宁可扶个傻子登帝位,可笑至极!
司韶英扯扯嘴角,道:“七殿下已经疯,难不成还想让个疯子做皇帝?”
元珩淡淡道:“他们越是执着于此,就说明元征未必是真疯。”
“臣听闻前些时日赵小世子寻七殿下霉头,”司韶英说,“若不是疯,依七殿下跋扈性子,焉能忍受此辱?”
元珩说:“阿征毕竟是父皇亲自教,是他们眼中,储君。”他加重储君两个字,司韶英哼笑声,道,“可如今坐上帝位,是您。”
元珩微笑道:“好,那你先回去歇着,晚些朕再过来陪你道用膳。”
皇后福身朝元珩行礼,娴静又端方,远处候着宫人当即迎上来,行人慢慢离去,元珩才收回目光,对太监道:“传。”
御花园中方八角亭,司韶英和元珩相对而坐,司韶英说:“陛下当真神机妙算,暗桩传来消息,孟家人前几天进出过溶香坊。”
元珩屈指敲敲光滑石桌,若有所思地咂摸着溶香坊三字。
司韶英道:“溶香坊鱼龙混杂,臣遣人暗中盯着,他们好像无功而返,并没有找到成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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