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千万保重,活着见将军!”
成槐眉毛拧,深深地看着这个素未谋面中年男人,对方却已经头也不回地提枪就冲出去。成槐抬手按按胸口,用力攥紧匕首,脚下却朝着周磬所指方向跑去。
成槐肩上剑伤血水直流,他抿紧干燥嘴唇,逃得几乎头昏眼花,不过半晌,另有死士追上来。
成槐心头泛上几分火烧似愤怒和绝望,陡然间,却只听身后数道惨叫声起,他猛地看去,不知何处来十数个黑衣身影,竟拦住死士,厮杀激烈。
“成槐,”记冷淡急促声音传来,成槐看去,却见几步外出现道修长瘦削身影,问他,“周磬呢?”
成槐年纪不大,瞧着瘦弱单薄,下手却凶得狠。他是宦官,说话却带股子低低喑哑,慢慢道:“不忠不孝之人给荣华富贵,”他扯扯嘴角,说,“脏。”
“放肆!”那人恼羞成怒地喝声,剑势逼人,成槐用是短匕,寸短寸险,战过数十招,成槐肩膀已受剑,整个人滚下屋脊,生生呕出大口血。
眼见着数人提刀逼近,成槐咬咬牙,几乎就要勉力同对方拼个你死活,却见陡然几支箭自他身后射出,直冲死士而去。
有人自黑暗中抓住他手,说:“走!”
成槐当即收住下意识刺向对方匕首,借着力道,二人钻入另条小巷。
成槐纵身翻上屋顶,躲开身后疾射而来弩箭,五指黏腻,手中短匕滴滴答答淌着血,身上那身深色衣袍已经被血染透。
成槐知道这些天直有人在找他,可他逃出皇宫时就受重伤,只能东躲西藏度日。
身后死士如附骨之疽,恨不能要他性命,成槐知道,这些人要不是他命,而是他身上那份催命遗诏。
沾他师父,如今也要沾上他。
成槐不甘心。
成槐盯着对方,“岑将军?”
身后死士紧追不舍,成槐发现这人对溶香坊似乎十分熟悉,二人只挑复杂巷道走,死士竟时追不上二人。
逃出段路,成槐就敏锐地发现这人右腿竟然微跛,“你是什人?”
对方低声说:“在下岑将军麾下周磬。”
成槐心思转,道:“岑夜阑岑将军?”
“正是,”周磬回头看眼,他手里提着长枪,红缨已旧,枪尖却犹有锋芒。二人转过个拐角,周磬猛地松开成槐手,说:“已经传讯给将军,将军很快就会来,你直往前跑,别回头,去拖住他们。”
他师父为带出这份遗诏,不惜豁出命去,成槐承他遗志,无论如何,也要让这份遗诏大白于天下。
藏身之处那把火越烧越旺,须臾之间,就蔓延开来,坊中惊叫声连连,片兵荒马乱。成槐盯着火光,眉眼浮现几分阴狠,那点红痣点着,不似菩萨反像罗刹。烧吧,烧吧,最好将满城百姓都惊醒,成槐想,他既全不师父遗志,倒不如闹得人尽皆知,玉石俱碎!
那些死士不是好相与之辈,为首之人戴恶鬼面具,剑斩来时,说:“成槐,交出遗诏!”
成槐仰身避过,血滴落瓦沿,冷笑道:“遗诏在身上,杀,遗诏就是你。”
那人冷哼声,“你个小太监,势单力孤,拿着这份遗诏又有何用,还不如老老实实交出来换它个荣华富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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