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遭将士闻声而动,须臾间,只听远处传来兵戈交错声,有人疾声道:“陛下,禁军擅闯太庙!”
元珩霍然看向元征,冷声道:“元征,你们是想造反吗!”
元征无动于衷,淡淡道:“不过是让切,回归正轨罢。”
将军府。
日头渐高,满地尸体血腥,岑夜阑忍片刻,枪下又杀人时没忍住,吐几声,苏沉昭慌得紧紧抓着他手臂,叫道:“阿阑。”
元珩言不发地看着他,倏然笑声,说:“阿征,你口口声声说勾结胡人,毒害父皇,证据呢?”
“父皇确实偏宠于你,他将皇位传与,你心中不平,可阿征,”元珩不紧不慢道,“你又做什?这多年来,你倚仗父皇宠爱,跋扈任性,恣意妄为,父皇对你便无半分失望吗?”
元征脸色变得难看,元珩抬起脸,兄弟二人隔着帝王剔透冰冷珠旒,轻声说:“阿征,父皇缠绵病榻时,你又在何处?”
句句诛心,元征面色苍白,越发衬得眼睛漆黑冰冷,他盯着元珩,凉凉笑,道:“父皇根本就不是病逝,是遭你毒杀!”
“你勾结延勒,授意陈庆不战而退让出上鹤州,又屠他满门,种种恶行,你当真以为你滴水不漏?”
踱步而出,看着面色平静元珩,微笑道:“既是先帝遗诏,何不听完?”
赵潜冷笑声,“你们说是遗诏便是遗诏?”
“祭天大典在即,你们却屡屡阻拦,横生事端,看是你们居心叵测,意图犯上!”
他抬手,护城营甲胄声齐刷刷响起,风刮着长阶上翻飞玄色旗帜,猎猎作响。
元征倏然笑声,说:“这若不是遗诏,赵潜,你星夜火烧溶香坊作甚?”
岑夜阑闭闭眼,说:“不碍事。”
苏沉昭到底是个文弱大夫,不通武艺,眼见
此言出,百官哗然。先帝驾崩猝然,此事本就诸多疑点,文武百官中不乏对此事抱有疑心,可此前有定王元承逼宫在前,切又已成定局只能按下不提。如今当众翻出旧案,就有*员互相对视之间,揣摩权衡个中利弊。
赵潜嗤笑道:“荒谬!以如此无稽妄言构陷君王,诸位,”他环顾圈,冷声道,“七殿下——已经疯。”
“疯子话岂能轻信?!”
大理寺少卿李安郁却率先出列,对着元珩行礼,沉声道:“陛下,七殿下神清目明不似疯癫,所言属实骇人听闻,襄王手中遗诏真假也尚未可知,臣恳请陛下,彻查七殿下所言之事。”
他站出来,过片刻,身后陆续有数人附议,元珩脸色点点冷下来,斥道:“放肆!”
他开口,赵潜脸色微变,周遭宗族都下意识地退步,元征消瘦挺拔,孑然直立着。
元珩审视着元征,微微笑,说:“阿征,你疯病何时好?”他咬重疯病二字,元征淡淡道:“元珩,患疯病,不是,是你。”
元珩双目微眯,微笑道:“父皇在时你便任意妄为,可今日,是祭天大典,莫要胡闹。”
元征扯扯嘴角,说:“祭天?”
“元珩,你且看看这太庙中供奉祖宗先辈,看看这镇国石上雕刻祖训,”元征冷冷道,“你是要告诉他们你为己之私暗通胡人,祸乱北境,还是要说你是如何毒害父皇,谋朝篡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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