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征漠然道:“你
岑夜阑心都颤颤,垂下眼睛,不知怎,竟有几分莫名发慌。恍惚间才想起,元征已经登基为帝,是真正君王。
过片刻,李安郁便退下,偌大御书房只剩下元征和岑夜阑。二人谁都没有说话,气氛压抑又沉闷,突然元征奏折敲在掌心击起记轻响,淡淡道:“岑夜阑,你就没什想说?”
岑夜阑直接撩袍跪在地上,道:“臣无话可说。”
“无话可说?”元征重复遍,竟笑,说:“爱卿想离开京城,为何不亲自向朕辞行,嗯?”
岑夜阑说:“臣知罪。”
成槐干脆道:“喜欢待在宫里。”
岑夜阑咀嚼着他话里喜欢二字,突然又听成槐说,“岑将军,溶香坊援手之恩,他日成槐必报。”
岑夜阑回过神,却见成槐已抬手行礼,二人站在御书房外,轰隆声惊雷炸响,成槐说,“将军,陛下说,将军来就直接进去。”
岑夜阑道:“多谢。”
说罢,看着大开御书房门,深深吐出口气,抬腿朝里走去。
马车返回京都走却不是回将军府路,而是直入皇宫,萧梦生直接将他送到宫门口,才慢慢道:“岑将军,陛下在等你。”
岑夜阑脸上没什表情:“有劳,烦请萧统领将苏先生送回将军府。”
萧梦生笑笑,道:“好说,告辞。”
说罢,勒着缰绳说声走,行人便离开。
宫门外早已有人相候,竟是成槐,岑夜阑下马车他就打伞迎上来。
他话刚落,只听啪声重响,元征手中折子就狠狠甩在他面前,说:“你知罪,你知什罪!”
岑夜阑沉默不言。
元征心中越发焦躁,太阳穴都隐隐作痛,他知道留不住岑夜阑,却没想过岑夜阑会选择不告而别,更是走得这样快,好像是片刻都不愿意久留。
元征盯着岑夜阑伏地身影,恍惚地想,这是岑夜阑第次跪在他面前。元征按按太阳穴,到底是忍不住,起身走向岑夜阑,半晌,轻声说:“岑夜阑,你就这迫不及待地想离开?”
岑夜阑说:“北境军务不容耽搁——”
御书房内,李安郁正在向元征上奏元珩案。
此事牵发而动全身,事关元珩,元承,波及甚广,若当真要查个清楚明白,并非易事。
岑夜阑安静地立在几步开外,沉默地听着,越听眉毛就皱得越紧,他不着痕迹地抬起头,就和元征目光撞个正着。
元征直在看他。
元征高坐龙椅,漫不经心地握着本奏折,拇指慢慢摩挲,看不出喜怒,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岑夜阑。
二人前后朝宫中走去,路沉默。穹顶乌云如墨,斜雨泼洒着巍峨宫阙,望之俨然如盘踞巨兽,让人生畏。
岑夜阑突然开口问成槐,“为何又要回到宫里?”
成槐握着伞,他正当年少,细看之下眉眼间还有几分青涩,却穿着御前大太监内侍衣袍。元征登基之后,宫中也好,朝堂也罢,都经番清洗。当日生死逃亡小太监摇身变,成御前炙手可热大总管。
成槐说:“是孤儿,自记事起就跟着师父长在这宫里,皇宫就是家。”
岑夜阑偏头看成槐眼,道:“你立下大功,便是不回皇宫,天下之大,你也大可去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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