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经那回,舅舅特意寻人教练武,父皇也不让出宫。”
岑夜阑哭笑不得,他看着元征,轻轻叹声,道:“陛下身份贵重,本就该处处小心。”他意有所指,元征眉梢挑,道:“这可是岑将军府上,何方宵小敢在岑将军面前放肆,嗯?”
岑夜阑心说,这天底下最放肆主儿可不就在眼前?想是这想,可看着元征,却想起元征年幼时模样。时日过得太久,他以为他已经不记得年少时事,没成想,竟依旧清晰如昨。
他性子孤僻清冷,身边知交亲朋寥寥无几。
只有元征不管不顾,而再再而三地闯入他生活。
岑夜阑垂下眼,看着小孩儿紧紧攥着他衣袖手指,轻声说:“殿下如果想要个玩伴,京都多少世家子弟供你挑选,要随义父回北境,北境才是该去地方。”
他慢慢抽回衣袖,抬手躬身行礼,道:“殿下珍重。”
元征望着他背影,气恼地踢脚身边亭亭海棠树,越想越委屈,蓊郁枝叶都仿佛在嘲笑他,“不知好歹,当稀罕你!”
“不稀罕!”
“滚吧,滚回北境遭罪去!”
第二天岑夜阑就回将军府。
将军府是岑家在京都府邸,百年老宅。岑家世代镇守北境,府上常年无主,只留几个忠仆打理。
元征幼时曾为寻岑夜阑来过几回,后来他离京,元征负气过段时日,其实后来自己也偷偷来转过几回,可那时年纪小,来时府邸空空,闹个没趣自也就不再来。元征说起这段往事,皱着眉毛,还有几分委屈。
他自小就受宠,鲜有人敢驳他面子,偏偏只有个岑夜阑,屡屡让他受挫。他那时个子小,同岑夜阑说话还要仰着脸看他,可瞧也瞧不清楚,索性拉着他,让岑夜阑蹲下身。
元征要面子,没求过人,扬着下巴矜贵又任性,说:“你不能走,乖乖留在京里,做伴读。”
阵风吹过,几片海棠花打着旋儿落下,元征伸手捻去岑夜阑肩头落花,又碰碰他眼下小痣,说:“其实后来想,若是
元征停下脚步,看着横斜而出海棠花枝,正当花期,花开极好,楚楚有致艳若晚霞。他抬起眼睛,岑夜阑回过身,正看着他,十余年过去,当初那点孩子气委屈和不甘好像都已经被时光抹去。
兜兜转转,眼前人还是眼前人。
元征说:“你走之后来过两回,又不好意思叫人知道,只好把身边人都甩自己过来。有次还碰见人贩子,将父皇和舅舅都吓坏。”
岑夜阑微微睁大眼,“后来呢?”
元征哼笑道:“那时是不留神才会着道,区区几个下九流人贩子,还能对怎样?”
岑夜阑正当年少,掩不住锋芒,锐气还未磨平,瞧不上这半大个孩子,直接就道:“不留。”
元征不高兴,道:“不知好歹,你可知伴读是多少人想做。北境偏远苦寒,有什好,你若要荣华富贵,给你。”
岑夜阑哂笑声,站起身,居高临下道:“多谢殿下美意,道不同不相为谋,岑夜阑心领。”
说罢,转身就要走,元征急得抓住他衣袖,“岑夜阑!”
元征不甘心,说,“你告诉,你到底想要什,想要什都能给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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