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征倏然站起来,道:“他踢。”
岑夜阑眼里不觉露出几分笑意。
元征似乎是高兴不知怎办才好,眉梢眼角都是为人父喜悦,猝不及防地对上岑夜阑含笑目光,不知怎,竟罕见有几分难为情,耳朵都红。
岑夜阑坐在床沿,神情平和又温柔,元征看着,只觉心动欢喜要命,忍不住凑过去亲亲他。
他吻过岑夜阑嘴唇,鼻尖,看着圆鼓鼓孕肚,心软成片,忍不住单膝跪在他身边,虔诚地落下吻。
初为人父二人都没有说话。
元征先回过身,蹲下身,伸手想碰,又擦擦掌心洇出汗才慢慢贴上去,呼吸都屏住,紧张不行。
岑夜阑有点儿羞臊,却没有动,垂下眼睛看着元征。
元征贴好会儿都不见半点反应,咕哝道:“怎不动?”
岑夜阑也不知如何回答,就见元征轻轻敲敲他肚子,说:“乖乖,是父皇啊,理理父皇好不好?”
京城仲夏天气闷热,元征不耐这样热气,却偏喜欢抱着岑夜阑睡觉。岑夜阑肚子里孩子六个月,身子沉重,侧着睡时,元征只手搂着他,圈着腰,掌心贴着圆滚滚肚皮,再满足没有。
刹那间,高坐帝位,手握生杀大权,翻云覆雨权势都变得不值提。
远不如身边起伏呼吸,和岑夜阑肚子里小东西偶尔踢下胎动来得实在。
岑夜阑头回察觉胎动时是在晌午,元征在旁批折子,岑夜阑靠在榻上昏昏欲睡,手搭在肚子上。迷迷糊糊将醒未醒时,陡然肚皮动动,岑夜阑还当是梦,后来又动下,直挨着掌心,他受惊,整个人都似踏空般,登时就惊醒。
岑夜阑低头看看自己肚子,恍恍惚惚,将掌心挨上去,那小东西似乎憋久,终于能动弹,竟又动,仿佛在同岑夜阑宣告自己存在。
床幔遮着,隐约泄出几声情动之际喘息,倏而只手探出帐外抓住床幔,手指蜷着,汗涔涔,忽松忽紧,拽得床幔晃动。
突然,床
岑夜阑哭笑不得,不好意思地推开元征,元征不甘心,又贴会儿,孩子还是不理他,元征委屈地对岑夜阑说:“他怎不理?”
岑夜阑小声地说:“累吧。”
元征又摸好几下他肚子,都没点儿动静。他惦记好几日,夜里总要好好摸摸才肯睡觉。
后来当真摸着胎动时,整个人都呆呆,傻愣愣地对岑夜阑说,“他真动。”
岑夜阑被元征情绪所感染,时说不出话,只静静地看着元征。
岑夜阑呆住。
他醒元征就发现,察觉他神情有异,当即丢下折子就朝他走过去,叫声:“阿阑?”
岑夜阑身子愈重,元征过喜不自胜时候,心里又生出几分紧张,担忧。岑夜阑怀孕后,他着意寻好多书来看,鲜有岑夜阑这样特殊,他就翻看妇人如何怀孕生子,又需要注意什,诸如此类,愈看愈是忧虑心惊,恨不得将岑夜阑捧着含着,唯恐他有点不好。
岑夜阑抬起头,愣愣地看着元征,神色有几分微妙,说:“他在动。”
元征怔下,“……谁?”问完,目光下移,直勾勾地盯着岑夜阑肚子。夏日衣裳薄,他坐着,凸起孕肚览无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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