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翡正支起下巴玩转笔,白皙手指攥定黑水笔,他望过去。
“你去不去?”
日结这个工资基本是天花板,也就她渠道广,不然还轮不到她手里。
去什?
疑惑念头闪而过,哦,他是来打工。被捧惯,出门连包都有人给背,陈翡时之间还真没反应过来。
难得记住个人,陈翡就多看周渡眼,见他回避,眉梢往上扬下,没说什:“电话。”
周渡报电话号。
陈翡记下:“下个。”
周渡登记完去边等,这儿般都是自己签,没什秩序,吵得不行,今天多来个人负责,安静多。
张海丽后脚走过来,这天走快两步都流汗:“正德厂,六点到凌晨两点,八个小时,四百,你们都知道吧?”
“那几个,等晚上回去再收拾。”
天燥好像形成实质起浪,绿化带上乌绿灌木都被晒得发黄,又有几道影子逼过来,陈翡压下困意,倦怠地拾起笔:“姓名。”
周渡不合群,没人跟他说话,也没人跟他走块,他就自己队站到最前面:“周渡。”
周好说,陈翡书写同时又问:“哪个du?”
周渡也热,声音不是多愉快,压得腔调有些低:“普渡众生。”薄荷音有些自然沙,力道是恰到好处合适,不冷淡也不热情,“……渡。”
始上班,心情就开始沉重。
“你们这是几个人?”
张海丽也没指望他们回,按着他们站堆数人,说话很快,“四、八,十三,在群里报名有二十个,就你们几个来?”
“其他人呢?”
问也白问,没来就是不去干。
但即使明白过来,他垂眼,水笔落在桌上,啪嗒声轻响。
今天累得快嗝屁,他怎可能会去打工。
周渡报完名就站在陈翡身边:“正德厂是钢厂。”他声音不算低,“要卖苦力,顶着高温搬重物。”
起来人里有周渡临时舍友,他们是真惊奇,太阳打西边出来,这位儿还会跟人
附近厂正德最累,但也就正德给日结最多。
“知道。”
“清楚。”
有气无力地附和声稀疏,冷不丁,也不知道谁嘟囔声,“干天够玩星期。”
张海丽在旁收身份证,听见也全当听见,这些人要自己想不开,基本也就这样,收到半,她突然想起来:“陈翡。”
名起得挺横。
陈翡终于舍得抬头,下午都没有闲暇,他心情自然提不上好,这会儿脸上还有点残留躁郁:“周渡?”
他从不记人脸,没别,懒得记。
朝他献殷勤没百也得有八十,都记住不得累死。
周渡朝下看,没看陈翡:“嗯。”
在这干日结不说全部,十个有八个都是过今天不想明天三和大神,既不妨碍他人,也毫无追求。
还有些人就是重度网瘾小年轻,有点钱就去上网,钱花完就回宿舍倒头就睡,完全不知道今天明天为何物。
广场上没什遮挡,树都没几棵,稍微有点阴凉卖冷饮凉棚边上,群人稀稀拉拉地站着,张海丽在问话,低头玩手机头都没抬起来。
来这儿都是谁顾着谁,其他人关他们鸟事。
张海丽也是习惯,点情绪都没动:“你们先过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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