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生点吧。”
总部那边好几人在说话,还有人在骂骂咧咧,“你小子是在炫耀吗?”
“操。”
“快疯。”
“你们见过声鬼没有,寄居在人咽喉里。”
人皮鬼真伤到。
它皮融化就剩下点,元气大伤。
余睢不关心人皮鬼。
他看着自己哭,自己吃饭池小天,又去伸手,他还解释:“没有走。”
稀薄影子再次穿过池小天肩。
阵冷风吹进来,夹杂着无尽冷意。池小天把脸埋在臂弯里,死死抓着那包纸,等他缓过来,脸上被有些硬衣料摩擦出片通红。
睫毛湿漉漉,又冷又潮。
被泪水遮挡视线恢复清晰,便利店灯光暖洋洋,他缓缓张开手。
就是包纸。
块钱包纸,心相印。
人皮鬼皮又要化,余睢大衣下面只手已经完全化作稀薄影子,乍看,就只是条袖管。
男人侧身,身周有些冷。
似乎是无奈,他又折返,用没有温度掌心托起池小天脸,泪水有些烫、滚烫:“明天再来。”
池小天脑子在嗡鸣,他听不清。
他只是哭:“别走。”
哥?
余睢听清。他对这个字记忆尤深。
客人目光稍稍动下,他看着池小天、看着那张苍白脸,蓬松卷发柔软,白皙脸颊有些消廋,他还在掉着泪,脆弱、单薄。
可他被攥着地方似乎要被融化,男生拉着他,指骨用力箍着。
“哥。”
“们这边已经在排查。”
“人皮鬼还没清理干净呢!声鬼,声鬼什玩意?”
余睢垂眼,神情阴戾。
卫林是负责临春路这片,他年纪不大,脸也嫩,还穿破破烂烂,时常被人当成骗子。
虽然有点丧,但这样挺好。
比起其他同事负责区域,这片地方可是相当平静,这里鬼祟似乎被什清理过遍,没出现过鬼伤人事件。
卫林无所事事几天,他给总部打电话:“要不调回去?觉得在这没什用啊。”
池小天又去看门外。
又起雾,白茫茫大雾。
茫茫大雾不见人大雾。
池小天又把视线投向盒饭,他捏起勺子,往嘴里塞饭,米饭还温着,鱼香肉丝很好吃,是熟悉味道。
他吃着吃着又开始掉眼泪,用手背仓促擦去,又会很快续满,他索性不管,低着头,认真吃饭。
余睢顿下。
人皮鬼要疯,它尖叫:“大人!”
它皮化,要化完!
余睢回神,他把纸塞进池小天掌心,稍稍垂下眼:“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玻璃门又被推开,那个人走。
池小天实在看不清客人脸,他睫毛上片晶亮,全是细碎泪花,他说话时候会抖,嗓子抖,肩膀也在颤抖,“哥、。”
“不是。”
余睢抽回自己手腕,他垂着眼,兴许是刚抽过烟,他嗓子有些沙,“你认错。”
掌心倏然空,那道笼着他影子也往后撤些,池小天难以控制自己情绪,他眼泪实在掉有些厉害,砸在玻璃柜台上,啪嗒、啪嗒嗒。
他哭岔气,心肺猛抽,不得不蜷下身子,男生白着脸,视线是片斑斓光影,他声音说不出细微:“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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