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霆直挺挺地跪着,沉默不语。
君臣僵持不下间,门外宫人高声禀报:“恒王到。”
“让他进来。”司终逸松
雷霆跪在地上:“陛下,请恕老臣不能领命!”他效忠神宇国,效忠国主,不能眼睁睁看着司终逸昏庸无道杀掉自己孩子。
司终逸胸口起伏怒道:“好你个雷霆!敢抗旨不遵!谁给你胆子?孤是不是对你太好?你别忘谁给你大将军之位谁给你兵权?你不去可以,那你将兵权交出来!孤让周信去!”
周信是禁卫军统领,深谙侍君之道,五年就从个小小近卫升为禁卫军统领,官居从二品。但战场上刀剑无眼,并不在意人情世故。
雷霆无语,想起出门前恒王司未恒嘱咐自己话:“父王恐怕是要除掉三哥,岳父此去切不可与父王起争执,先接旨回来,自有办法。”
他相信司未恒,但多年来压抑情绪却再也压不住,他站起身来,右手按在玄色大氅下剑柄上,从父辈起,镇国大将军便有可携带兵器进入皇宫特权。
王也没这个胆子和本事!”
安之婳坐在旁边,本来后宫不能议论朝政,但她骄纵跋扈惯,完全不把规矩和别人放在眼里,娇叱道:“大将军,你未免太相信善王吧?他没胆子?他要没胆子他能……”她没有说下去,话语停顿地恰到好处,话尾带着些许颤音,既提醒司终逸,又显示出自己委屈和懂事。
雷霆对善王几月前不慎闯入后宫事情有所耳闻,但他始终没把两件事情联系在起,是因为他不齿宫闱之内争斗,二是因为私挖铁矿通敌叛国这等罪名,哪个都是杀头罪,被用来处置捕风捉影道听途说行为未免太过。
他震惊之余哑口无言。
司终逸怒道:“事情已经调查清楚,雷霆!”
大将军身形高大,英俊不凡,气宇轩昂,雷焱长得像母亲,但身上所有气势和威仪都来自于其父。
不怒自威大将军只是站在那里,就给人极大压力和恐惧,现在他很生气,被人关在将军府不能回去雁鸣城,十年屡遭进犯却被压着不能打、不能反击。所有压抑都即将爆发出来。
“雷、雷霆!你要干嘛?”司终逸有些紧张,安之婳躲进司终逸怀里:“陛下!”
雷霆恨不得砍这个昏庸无能国主,他深吸口气说道:“陛下,恕老臣难以从命,天下万民都是陛下,陛下要兵权拿回去便是。”他右手从剑柄上拿开,从怀中摸出虎符,跪倒在地双手呈上。
司终逸并没去拿,他怎也没想到雷霆宁愿交出兵权也不愿去除掉善王,恼羞成怒道:“大将军,抗旨不尊不是交出虎符这简单,你就不怕孤处死你吗?”
“老臣在。”
“孤命你带兵去将善王就地正法!”
“陛下!!”雷霆急道,他本以为司终逸只是个懦弱君主,虎毒尚不食子,他竟然为个女人三言两语挑拨就去杀自己儿子!
“陛下!善王是您儿子,是神宇三皇子,万万不可如此草率定论,老臣愿意前往将三皇子带回来,若是陛下信得过,也可以去实地调查番再来回禀陛下!”
司终逸不耐烦道:“调查得已经很清楚,不必带回来,你带着孤旨意,将善王就地正法,此事不用再议,你退下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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