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踟蹰,却见席银已经伸手推门。
“席银。站着。”
席银手在门上顿住,宋怀玉几步跟上来,摁着她手道:“你知道李廷尉在里面和陛下议兆园那些刘姓习作事,再等等……”
席银掰开宋怀玉手道:“宋常侍,禀还是要禀,至于陛下如何处置,那是陛下事。”
“欸,你……”
席银应道:“李廷尉在和陛下议事,……不知道为什,心里总有些七上八下,怕在殿中失礼,就出来候着。”
宋怀玉道:“既如此,你下去歇歇吧。”
“多谢宋常侍。”
席银说完,正要回身,却见白玉阶下疾步走来行人,转眼就绕过玉璧,直上太极殿。
宋怀玉忙上前道:“放肆,不知无诏令,不得近太极殿吗?”
种因果逻辑之后,不是她时能够想明白。
那夜,张铎没有回琨华殿,只靠着凭几合眼小憩。
席银蜷缩在他身边,头枕着手背,安安静静地陪着张铎。
其间她没有睡着,听着那窗外大抔大抔春花被晚风吹落,拂扫过四周窗,门,玉壁,石屏,继而摇响殿檐上铃铛,呼应着永宁寺塔金铎之声,如同他今日在太极殿上,对她说那些话样,铿锵入耳,喧嚣整整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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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怀玉伸手还想拦她,却未拦住。
殿内张铎刚放下笔,见席银走进来,到也没多在意,侧面对李继道:“诏,朕就不下,你去传话赵谦,刑毕后,朕在东后堂见他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若哪日,你敢单枪匹马,救个人,或者护座城池,你就再也不会哭。
记着这句话。
那行人忙伏身跪下,为首那个穿着淡青色宫服,头攒雀首釵,席银隐约认出,她是金化殿宫人。
“宋常侍,奴等死罪,实是金华殿娘娘……”
她声音有些发颤:“求宋常侍通禀陛下,娘娘知道张二郎君要被枭首事后,便不进饮食。”
宋怀玉闻言,不由看向席银。
关于张铎和太后关系,他知道得并不明晰,只知道太后自困金华殿,直不肯受封,张铎也从不肯去探问。至于根源究竟为何,尚不是他个阉奴敢问。因此时也不知道是立即通禀好,还是再等等好。
廷尉案宗在第三日送进太极殿。
那日是个晴日,席银立在白玉阶上,看阖春门外女人们放起来风筝。
宋怀玉走上玉阶,转身顺着她目光看去,笑道:“从前洛阳宫嫔妃们也弄这些玩样儿。”
席银闻话,忙行个礼。
宋怀玉道:“怎不在里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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