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伶人者,无非受人亵玩,贱赠之以交游,虐/杀之以娱兴。”
席银怔怔。
张铎指向她脚腕,续道:
你脚腕上这个东西每响声,都让人更想践踏你分,习字读书这年,朕要你修身明理,你却还是看不明白,日日,痛就知道哭,从来不知好好想想,究竟是谁在伤害你。”
他似乎要把些话挑明白。
她说着,晃晃膝盖,让铃铛擦撞出声来。
“哥哥说,他以后也许就看不见,但是,只要戴着这个铃铛,无论以后身在何处,他都定会找到。哥哥给这对铃铛,是那年三月十五。就把那日当成生辰。也就是后日。”
她说至此处,语调明快起来。
“后日,阿银就十八岁。”
张铎静静地她把这段不算太短话说完,将摁住她裙摆手收回来。
“这对铃铛,你戴多久。”
他这问,席银倒是认真回忆番。
“嗯……有十年吧。”
她说完,把头枕在膝盖上,凑得离张铎额头很近。
“你……准说过去事吗?”
时候,为她戴上,随着她年岁增长,越箍越紧。铃铛下皮肤,有几处青紫,都是她不留意间,被摁压所至。
张铎试图伸手去触碰那对铃铛,谁知席银脚却好像感知到什般,即便他手尚在戏袖中蛰伏,她就已经把自己双脚往后缩缩。
张铎手指狠狠握。突然意识到自己荒唐。
他捏掌沉默。
席银捏着自己裤腿,却并不理解他内心纠缠。
但是,旦挑明,又会把他那对岑着不能见光妒意全部曝露出
“你知不知道,洛阳城里什样女人,会戴这样东西。”
“知道,伶人。”
“既然知道,为什还不肯绞。”
“就是伶人啊。”
她脱口而出应答,令张铎心中愤懑,但他并没有对席银施以严词。
张铎抬起头,正触上她目光,那双眼睛,在放下戒备和恐惧之后,十分清澈晶莹。
“朕问你就讲。”
“好。”
她应声露个笑,眉目弯弯,牵魂摄魄。
“哥哥捡到时候,几乎要被饿死,但是胃已经被灼坏,什都吃不下,只能在榻上躺着,哥哥照顾大半个月,才稍微好些。那会儿,就特别想帮着哥哥做点什事,哥哥不在时候,自己个人爬起来,想去青庐后面,抱几捆柴火,结果不小心摔下青庐后面小坡,痛得昏过去,听见哥哥四处寻声音,他那会儿眼睛已经很不好,而又没有力气说话,所以,差点冻死在坡下。好在,哥哥第二日终于找到,然后,就给做这个铃铛。”
她有些不解地望向张铎。
他此时半屈膝,只手摁着她裙摆,另只手搭在膝上,弯折着脖子,姿态上不见分傲慢之气。
灯焰光落进他衣襟,衣襟处裸露皮肤,微微泛红,陈年旧伤看不真切,竟令他时显得,有些……柔和?认识他这久,他可从来没有如此沉默,温驯地蹲在她身边,什都不说,什都不做,就这静静地和她挨着。
“你……别看。觉得……羞。”
她说着说着,把头别向边,耳旁传来他似乎刻意压制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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