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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现在有些害怕……没有那个眼力。”
张铎顿住脚步,转身正视她道:“你并不愚蠢,你比这世上很多人都看得清楚,但你过于柔善。”
他说完,又觉得说得并不够痛快彻底。
索性挥手示意宋怀玉和胡氏退下。低头看着她道:“朕唯妹妹,要嫁给岑照,这实非朕所愿,从前朕可以杀岑照,为平宣另觅好夫婿,但在朕如今这个位置,就没有必要。”
席银轻问。
江沁闻声忙拱手行礼,席银回过头,见张铎已从后堂跨出来,身后跟着胡氏和宋怀玉。
“谁让你跟她说这些。”
“是,臣有罪。”
江沁撩袍跪下,伏身请罪。
张铎揉揉握笔后发酸手腕,走到他面前道:“你以后不得再把她视为你生徒。”
到长公主府,岑照此人,或许并非如内贵人所想那般超然世外。如今,长公主与陛下不睦,岑照之后路会如何如何走,尚不敢妄言,但为臣者,时常为主君先忧,不得不提醒内贵人句,莫为前事遮眼,枉作眼盲人。”
说完,拱手礼,撩袍朝柱后走去,席银追几步道:“大人话,奴听得不明白。”
江沁道:“都是字面之意,并不值得深想,内贵人肯记着,时时回念便好。”
席银仍未停步,追到他面前道:“可听大人意思是,哥哥有异心……不会,哥哥这生,只想和阿银守在青庐,哥哥到今日这个地步,也是受世道所逼。”
江沁摇摇头。
“为什……”
张铎仰起头,阴云未散,云涌处光洞却越撕越大。
“自从张奚死后,朕明白件事,这人旦死,世人看到就只有他生前虚名,至于他们背后卑劣和懦弱,就都被抹去,张平宣也好,你也好,朕不想你们被蒙蔽辈子,所以,纵使有豺同行路险点,朕也可以走。”
席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又急忙摇头。
“席银,没有人逼你,以后就算你真做什错事,也不会有人敢处置你,如今朕斥你,也只是不想看自己身边女人,味作践自己。”
“是。”
张铎至此也不再多说,径直朝玉阶下走去。
席银忙追到张铎身边道:“为什不能和说这些。”
张铎侧面看他眼:“你身边人是什样,你得有眼力,自己去看,而不是轻信旁人所言。你今日若因人言而生疑,他日也会因人言弃己。”
席银跟着他步子,亦步亦趋。
“所以,是长公主殿下逼亲。”
“不是……”
席银言语有些混乱,思绪也绞成团。
之前他尚想急切地替岑照辩解,可听江沁这番话以后,她竟不知该如何辩解。
“江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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