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谦也应声,“是,刘灌那三酒囊饭袋本就不足为惧,如今金衫关外领军翻调至江州,东进即可截杀刘灌,他就算有心与刘令在荆州会师,他也万不敢冒进荆州。所以,也并不觉得刘令按兵不动,
“等把荆州军情说完,你就动手吧,擅离军营是死罪,知道,你有心饶命,但军纪严明,自己都不敢活着。”
身后人沉声道:“先把你要说说。”
赵谦转身应道:“如今岑照在荆州被刘令下狱,生死不明。不过,这只是明面上。荆州城究内究竟是个什情况,身边入城亲卫已不能探知。”
“已知。”
赵谦背过身,“不过现在令和许将军都不安是,刘令却并没有破城动向。许将军说,刘令此人是沉不下这口气,所以依看,岑照已经起逆心,下狱是个幌子。至于他下步是什,想不到。”
张铎侧过脸,呛笑声。
赵谦是赵谦,心里愧恨和不舍都可以直言不讳,张铎却不能如此,也不惯如此。
“诛心话今日不想说,认识你二十年,若不是你,今日也难坐在这里。你说你不配为同袍,就是斥这二十年目盲,不想认。可是,你真愚蠢至极!”
赵谦无言。
他撑把席面站起身,拖着镣铐,哗啦啦地走向窗前。
张铎手捏握成拳。
赵谦看着他逐渐青经凸,bao手背,似也觉得自己言语有失,依言直身跪坐下,犹豫时,抬臂拱手道:“臣知罪。”
张铎压下气性,斟满酒仰头饮尽,放盏道:“谁是谁告诉你命黄德杀张平宣。”
“顾海定。”
张铎闭上眼睛,忽然狠力拍向酒案,酒水震颤,溅他满袖,“他说,你就星夜离阵,夜奔江州!跟你说无数次,手握万军是最大杀伐,耽于情爱,必遭反噬,你为什不听!”
张铎暂时没有去应他这句话,抬头道,“东面刘灌呢。”
“刘灌行军至距荆州百里之外,不敢再进。”
“刘灌大军总共多少人。”
“具探子回报,有三万余人。”
张铎沉默地凝向酒案上杯盏,平道:“倒是够。”
雪影映在碧纱上,轻灵柔软,恰若尘埃。
“以为把话说得难听些,就不用跟你废话这多,谁想你喝酒,今日话真多。”
他轻轻推开窗户,雪气猛地扑进来,吹起他原本就凌乱无束头发,他呸几口,把那些入口乱发吐出去。
“张退寒。”
“说。”
赵谦笑笑,“想过要听。但见不得她哭,更见不得她死。”
他说完,抬头把眼眶里酸烫逼回去。
“张退寒,你是赵谦这辈子唯兄弟,你见识广,见识短,你知道怎调兵遣将,权衡各方军力,制约倾轧,就只会提着刀破阵,你要当天下第人,想当天下第将军,你对女人没有兴趣,就喜欢你妹妹个人……怎说,都不配做你兄弟,无非是因为当年金衫关你救命,就赶着跟你赖这个名声罢。现在落到这个田地,也是咎由自取。你放心……”
他放下行礼手臂,拿过酒壶自己斟盏。
“无论你如何处置,都没资格怨恨,相反该跟你说声对不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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